周宁心脏挨了一刀,自然又将露西给惊吓到了。
周宁却没事人一般的笑道:“一个不留神,因为喜欢你,触发诡的致死规则了。”
情话依旧土味,不过配合上带血冒尖的厨刀,这一幕有着别让的震撼。
露西都快被吓尿了,颤抖的指着刀尖儿:“你、你、你……”
“它们借这规则杀了我一次,一段时间内,无法用同样的理由在启动一次了。来、帮我拔出来。”
“唉?我、我……”
周宁耸肩:“这个位置我不好够,使不上力,只能是靠你了。”
“可是、我……”
在周宁的注视下,露西泄气道:“好吧,我帮你拔出来,真的不要紧吗?”
“如果一直不拔出来,影响心脏正常运转,大脑缺血缺氧,那就比较要紧了。”
露西对周宁这套理论简直无话可说,也不晓得究竟是讲不讲科学。
刀子终究还是被露西哆哆嗦嗦的拔出来了,那赶脚,仿佛被插的是她,疼的不行。
“你这抖来抖去的,加剧了我的痛苦知道不?”
“对、对不起!”
“下次不能这样了啊。”
“还有下次?”
“这谁能知道?五百多只诡,五百多种谋杀方式,你觉得花样够不够丰富?”
“……”露西无语了,半晌才道:“那我和玛拉……”
玛拉是露西的女儿,上学,还没有回来。
“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媒介,是钥匙,是诡们用来制造谋杀的工具,同时也是维持法则,让诡们能够锚定在这个世界、干涉物质世界的锚地。”
周宁说着低下头看了看:“哎呀,衣服脏了,能帮洗一洗,补一补吗?”
“啊?啊,好好!”
被周宁这么一番打岔,露西迅速的就从惊吓状态退出来了。
洗衣房,将衣服染血部位揉搓后,整件放进滚筒洗衣机的露西,摸着周宁连疤痕都没有的受伤部位啧啧称奇。
其实就是切换了一下生命形态和不死形态,因为对方是靠法则刺杀,捅的够快够突兀,才出了血。
周宁赤着上身,这一摸,气氛顿时就不止一点点暧昧了。
这回就没有推推搡搡了,长波,以及顺利上垒和探底……
然后,周宁又停了。
露西眼神迷离的喘息,问:“又来了一堆围观的?”
“倒是不多,不过我怀疑一旦那啥,怕是至少会触犯数条致死规则,过于血腥,挺好的事容易变成心理阴影。”
“……”露西又一次被成功退火。
不过这一次,退的不彻底,两人明显亲昵了起来,就像恋奸情人的情侣那般,眉来眼去、动作轻浮、很腻歪。
衣服洗过、甩干,织补、熨烫。
别说,露西还真有一手能靠织补养活自己的好女红,从衣服内边拆下来线,将破损处织补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补好了给周宁穿上,就像妻子服侍丈夫般。
周宁很享受的道:“这个男友我当定了!”
露西则顺势伏入周宁的怀中,享受道:“你的身上有股特别好闻的味道,不是洗洁剂的味道。”
“那是生命的味道。”
“这味道真让人迷醉。我发誓我不是不检点的女人,但遇到你,就心潮澎湃。”
“不光有澎湃,还有安宁。”
“嗯,这种感觉特别好。”露西呢喃着睡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发现在客厅、在沙发里、在周宁的怀中。
壁炉里没有火、家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森冷,但这却凸显了周宁怀抱的温暖、就像电热毯+抱枕,还有格外好闻的气味。
露西用脸在周宁胸膛上蹭了蹭,道:“每天从太阳西沉开始,我的心就会有种开始坠入冰窖的感觉,半夜,会冷的抽搐,睡不着觉!”
“那是因为这里众多的诡,跟黑暗的力量相辅相成,而你是活人,天然喜阳而厌阴。”
“那为什么在你怀里,就没有这种感受?”
“因为从性别的角度分析,男人属阳,女人属阴,而且我拥有浓郁的生命力量。”
说着,手指间多出一粒种子,然后在新绿的光芒下,迅速成长,化作一支玫瑰,递给了露西。
这种神秘浪漫的调调,简直让露西心都化了,在周宁怀里使劲咕涌,即扭来蹭去。
“那,男人和女人如果分别是阳和阴,岂不是对立的?”
“既对立,又统一,既矛盾,又和谐,既相克,又相生,两者互相促进,才形成运动,这不仅是男人女人,也是万物运转的至理。至少从东方神秘学角度,这就是宇宙观的核心。”
露西似懂非懂,她也不太想懂,她只是享受这种相拥说话的氛围,还有安全感,温馨的感觉。
“该做饭了,玛拉快回来了。可就是想这么赖着。”
“晚餐让我来露一手,不过,容我先将车停过来。”
“哦,你真的要跟我……”
“对自己有点信心,我会救你和玛拉脱困的,而我为此得到的非常多。不是么?”
周宁一语多关,解读起来可以有好几种意思。
不过露西恋爱脑状态,只能解读出一种……
周宁出门停车,其实这也是一种试探,看能不能碰触致死法则。
之前让露西睡过去之后,他可是没闲着。
他像是试图解开一团乱麻般,寻找着线头,观察着纠缠的扣。
而想要确定点什么,就少不得要试探。就好比要解扣,就必然要碰触扣结。
车顺利的开到了车库旁,这引来了周围邻居的更多窥探。
毕竟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代表着登堂入室。
之后玛拉开着甲壳虫回来,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周宁的车。
她进家后,先说了声:“妈,我回来了。”然后就又问:“车库前的那辆野马是谁的?”
“我的!”周宁在厨房里应。
玛拉的动作就是一僵,然后就‘噔噔噔’上楼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露西叫玛拉吃饭。
穿着身居家服装的玛拉下楼,来在厨房。
厨房中很难得的有了正常的温度和氛围,当然还有食物的香味。
玛拉对这些其实很敏感。往日,就她跟露西时,哪怕是在壁炉旁,也会透着难以言说的清冷,食物明明是热的,吃在嘴里,却有种吃冰箱里放了一夜的残羹剩饭的感觉。
去别人家做客时,就不是这样的。
她也为此一度想方设法逃避过这个家,但她发现,一方面,那样做只会自取其辱,令自身的霉运愈发的彰显,另一方面,没有她,露西会很难熬,两人相依为命,才会好受点。
而近来,这类情况整体呈加剧趋势,她隐隐有种预感,离死不远的预感,却又无法言述,无法逃脱,就连她曾经的好姐妹,甚至男友,都说她变得古怪、冷漠,并且仿佛受了诅咒般霉运深重,而渐渐疏离。
现在,玛拉上下打量了几眼周宁。
这是她近年来见过的、能在她家吃饭的男人中,穿扮最随意的。
态度也同样是最随意的,很放松的那种,就仿佛这里是自己家。
“你也是打算泡露西的?”玛拉一副叛逆小太妹的口吻表情。
露西瞪了玛拉一眼,她非常希望玛拉能给周宁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可是,平时挺善解人意的女儿,却是在故意往砸了眼。
周宁带着手套,将汤端上桌。笑道:“已经跑到了。吃饭!”
丑国的一些家庭传统,跟东方不同。
东方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丑国家庭恰恰视用餐为交流信息情感的一个平台,尤其是晚餐。
就像十字路口的晚饭聚餐,就是互通有无,讨论主张,聊这聊那。
玛拉嗅到了食物香味,食指大动,给自己盛汤时,问:“你的职业是厨师?”
“不,灵媒,兼驱魔人。”
玛拉的动作一僵,看了一眼露西,默默喝汤、吃饭。
露西有些嗔怪的看了周宁一眼,那意思,你把俺女儿吓到了。
周宁笑道:“有一种家庭问题叫关爱过度,实际上玛拉比你更坚强,你有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打底,她没有。却得面对跟你面对的险恶同一级别、但不同花样的险恶,到现在都理智在线,很了不起。”
玛拉没说话,继续闷头吃饭。
露西见过这般在饭桌上爱搭不理的玛拉,但没见过爱搭不理的同时,还能像个好胃口的小猪般‘吭哧、吭哧’造饭的玛拉。
“吃饱了!”玛拉干饭如打仗,仿佛是想早早逃离饭桌,却又舍不得饭菜。终于,一堆饭被她干进了肚里,她要离席了。
“等等!”周宁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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