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出在了这个扶手身上,马科斯毫不犹豫地把已经被折弯的球棒举高又敲了下去。反弹力震得他手发麻,球棒发出了噗呲的碎裂声,木屑溅了他一脸。
这下扶手彻底断成了两半,作为支架的铁栏微微扭卷,断裂口的木头刺崎岖不平。铝合金的球棒也没好到哪里去,棒身严重折弯,表面可以看到不少裂痕。
不过马科斯的猜想得到了验证,随着扶手的损坏,那个扭曲的点位也跟着被一起被切成两半露出了一个小口子。
透过口子马科斯只看到那头漆黑漆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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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个迷雾城市的入口。”马科斯淡淡地说,“我接着把这一排的扶手都拆下来才做出了一个能勉强通过的缝隙。”
“师兄您还真是生猛。”林锡明汗颜。
进尼伯龙根还要介质?什么镜子什么水面?弱爆了!
这位仁兄直接用球棒物理开门,看起来就像是要给龙王收保护费的那种。
“这不算什么。我高中时期可是学校球队的王牌挥棒手。”马科斯喝了一口咖啡。
“所以你是在那里找到你小组里的两位师兄的?”林锡明问。
“对。”马科斯继续讲述下去,“我贴着道路两旁的建筑一直往前走,直到我走到尽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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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不断上升,好像正在从一个寒冷的冰窖步入一个烤火的炕炉。越往里深入马科斯越感觉炎热,他脱去了上身的黑色卫衣抓在手里。
膝盖往上弥漫着厚厚的白雾,雾里的金属气味很重。
周围的建筑都是马科斯没有见过的样式,像是用切石机切出一块块工整的黑色石头磊出来一样,既找不到门也找不到窗户却高高地没入雾中。
墙面是温热的,马科斯估摸着这些石头表面至少也有五六十摄氏度以上,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导过来的热量。
马科斯不久前还在美国洛杉矶的贫民区执行实习的任务,现在却被困在迷雾笼罩的奇怪城市之中,怎么想都这都不寻常。但他是小组的组长,不把加斯帕尔和巴罗夫找回去还算什么组长,所以他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马科斯摸着墙一头扎进了锈味不断加重的雾气中。
手上的温热感逐渐变成了刺痛感,石墙表面的温度随着距离的前进已经上升到无法再触碰的地步。
全身都在冒汗,马科斯受不了,他把里头的背心也干脆脱了只赤裸着上身。
马科斯怀疑自己正行走在地狱里,地下的永夜和熔岩的炽热都符合着地狱的特征,那么掌控着这个地狱的一定会是个可怕的恶魔。
雷鸣一样的巨响打破了他的思绪,他被吓了一跳。
平静了几秒钟以后,又是一记震天的响声。
像是坏掉的巨型抽风机在把空气排出去一样,这样的响声开始规律性地重复,整座城市似乎都传荡着回音。
马科斯感觉身边的雾好像稀薄起来了,迎面的气流把雾给吹散了。
但当他抬起头以后,他彻底被惊呆了。
宛如轻轻白纱般的薄雾后的是一个庞大的黑影,收拢的青铜色双翼刺破了白汽,密密麻麻的暗金色骨刺从翼爪上延伸出来,被黑金色鳞片覆盖的修长尾巴盘踞在身边。
这次震天的巨响就近在耳边。
吸气,再吐气,雷鸣就是从这东西的鼻子里吹出来的。
一头巨龙正在他的面前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