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凌绮径直走向书桌上的金猪。
单手提着它朝地上一砸。
金猪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百元大钞从里面溢出来。
这是原主之前在娱乐圈作死时挣的钱。
不多,但和凌家没有任何关系。
因此,凌绮拿起来毫不愧疚。
“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啊。”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凌哲双手抱臂,倚靠在门框上。
凌绮没打算理这个被惯坏的小屁孩儿。
凌家父母有点重男轻女的倾向,虽然这个思想不严重,但生活中方方面面都能让人察觉出来。
积年累月下来,凌哲早就被宠得无法无天。
将几张红票子朝背包里一塞,凌绮毫不犹豫朝门口走去。
凌哲堵在门口。
凌绮抬头,眼眸中浸着不易察觉的冷意,“让开。”
凌哲说:“既然你不是凌家的人,那凌家的钱凌家的东西,你就都别想带走,包拿来让我检查一下。”
说着,凌哲伸手就要抢凌绮肩上的背包。
凌绮侧身躲开,右臂被抓住,针刺一般又疼又麻。
她迅速推开几步,抬腿踹在了凌哲的腿弯。
“啊——”
凌绮被踹得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声响。
“你个乡下人生的野丫头竟然敢打我……”
他还没叫嚣完,凌绮身形微动,背包朝他的脸上重重地砸了一下,凌哲被逼着闭了嘴。
收回目光,凌绮越过他,刚走出门外,曹情尖叫着冲过来,扶着凌哲站起来,他慌忙问:
“小哲!小哲,你怎么了?”
凌哲看向凌绮。
火气在胸腔里乱窜,曹情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然是山里人生的,骨子里的恶劣和卑贱改都改不掉!”
凌绮慢慢活动了一下手腕,压下心里升腾起的杀意,“您露着红色裤衩在这乱晃,当然比我高贵得很。”
曹情指着凌绮,手指被气得颤抖,“你现在就给我滚!”
方才凌哲尖叫出声,曹情心急得往楼上跑,旗袍的衩口无意间又向上移了一段距离。
她为凌娇娇接风洗尘,专门定做了一件正红色旗袍。
本是为了显得更端庄尊贵。
然而,现在却仅剩下风骚。
曹情脸上早就没了慈母的表情,狰狞扭曲得骇人。
凌绮舔了舔唇,迅速抬手。
曹情只感觉指尖一痛。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的食指脱臼动不了了。
“你干了什么!”
凌绮说:“你没资格指着我。”
曹情气不可遏,“简直反了天了,土坑里出来的野鸡,暴力没教养!”
凌绮半勾着唇,“头一次听人骂自己是野鸡,倒也是新鲜。”
曹情出生在一个水泥工的家庭,从小家境贫困。
也就攀上了凌家辉这个冤大头,她的生活才逐渐富裕起来。
这过了十几年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份地位了。
凌绮淡漠地扫了一眼曹情,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曹情明显也想到这一点,脸色一时红一时白,像个打翻的调色盘。
没心思等待她的反应,凌绮径直转身下楼。
凌家辉站在楼梯口,凌绮经过时他开口抱怨:“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老天爷什么,竟然让我们把你错抱回家,简直晦气。”
凌绮脚步没停,迈出凌家大门。
*
京城的十月,温度还没降下来。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马路上一个个低洼的水坑,月光散开,在水坑上留下阴冷的白光。
凌绮打开手机,准备找一个酒店。
一辆黑色的豪车突然靠近,按了一下喇叭。
凌绮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喇叭再次被按响。
凌绮双手插兜,耳机里是冰冷的导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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