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焉大人不是不想要您报恩吗?”
顺子捧来金桔,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顺子,你是不是最近过于清闲?”
昙画按住琴弦,抬起眼帘定定的看着对方。
顺子讨好的将桔瓣奉上,“不闲不闲,嘿嘿……”
“不闲你也去把院里的落叶扫了,扫完之后数数多少片,不数完不许再来吵我!”
昙画接过桔子,坐起身来瞪了对方一眼。
顺子连声领命退了下去,他才不会真的去数树叶子呢,主子每次嫌他话多都会随意派活,但是每次活儿没干完,主子便开始唤他了。
焉府后院,江诗琦手端药碗围着景暮转,隔壁房内焉浔月怀抱药箱围着景黎转。
“景暮大哥,你跟着小焉大人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景暮面色发白,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慢慢咽下药汁,“小家主锦衣玉食的照料我们,哪有吃苦一说……”
江诗琦看着对方出气多进气少的悲惨模样,深深怀疑焉浔月救过暮大哥的命。
虽然实际上焉浔月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曾经救过二人的命。
可惜这只是景暮一厢情愿的想法,按照景黎天高任鸟飞的不羁性子,早知道这八年会困在一隅,不如死在外头得了。
焉浔月没来由打了两个个喷嚏,王大夫停下动作,想问询此处地位最高贵之人身体是否有恙。
“不妨事,您先帮他包好。”
没等王大夫开口,焉浔月便摸摸鼻子,先一步吩咐道。
景黎坐在床上面无表情,获救至今半字也没有说过,焉浔月只当他余怒未消,加之九死一生,短暂失语也属正常。
等到王大夫颤巍巍接过药箱离开之后,焉浔月静静坐在不碍眼的地方,与景黎静默中消耗时光。
片刻后,景黎用略显低哑的嗓音,缓缓说道:“我哥怎么样了?”
问及景暮,焉浔月有些心虚,她答应宋姨偷梁换柱的计划。
没成想脱离她的视线后,为了诱导安乐顺利入局,宋姨竟然还对景暮用刑,将景黎的伤口复刻至景暮身上。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认为她焉浔月赢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连两个小侍都没能保全。
她输得一塌糊涂。
“他……受了皮肉伤,大夫已经上药包扎好,这次……让你们受委屈了,我要是早点找到你,兴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我原以为会死在那呢。”
景黎忽然笑起来,声音低低的,苍白的嘴角弯成漂亮的弧线,眉底却蕴着几点哀伤。
焉浔月闻言一阵后怕,心脏猛然缩了下,不自觉起身向他走近几步,口中轻轻呢喃着对方的名字。
“我说过,不要在意小角色的生死,你该关心的是,如果这次失败了,之后的路应当如何走。”
景黎收回视线,脸色复又恢复冷漠。
“我已经失败了,没能保护好你,还连累景暮受伤。”
听见对方染上鼻音的话语,景黎蹙眉回头,意料之外的,焉浔月并没有如往日脆弱落泪,而是双目坚定的看向自己。
“我会替你报仇。”
话落,焉浔月转身,不忍再去看那张深陷于昏暗光线里的憔悴面庞。
“你平安就好,我……没关系的。”
她听见景黎哑声回答。
深秋冷风裹挟落叶,月渐渐隐没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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