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主,你将我的人囚禁宫中百般凌辱,如今还将污水泼在我身上,陛下在此,岂会容你颠倒黑白?”
焉浔月掷地有声,就算陛下再想充当和事佬,当着百官之面,也不得不表明态度。
“安乐公主殿前失仪,污蔑清官,即刻送回紫星殿,无朕旨意不得出门半步!”
女皇站起身,愤然拂袖走下台阶。
发生这样的事情着实丢了皇族颜面,安乐那丫头本就神经大条,但也不至于故意抓住焉浔月的小侍,还将对方屈打成招。
女皇面色铁青,目光复杂的看了殿下焉尚书一眼,背影渐渐隐于人群中。
“恭送陛下——”
百官慌忙下拜行礼。
焉浔月被安乐拉扯,依然站在原地未动,忽然感到不远处有道视线端详着自己。
贺离钧站在原地冲她拱手一礼,眼里是那片融融春意。
宫人将歇斯底里的安乐拉走,安平看着不争气的妹妹甚有猪队友之感,灰溜溜的离开了大殿。
“焉副侍会不会怪我没有向陛下求情?”
贺离钧走近几步,携着淡淡霜雪气,低声细语问道。
“国师何出此言?”
焉浔月自认为与他并不亲近,算上今日也不过三面之缘。
“我相信焉副侍。”贺离钧突兀的说道,见她不解,又淡淡开口:“凭借焉副侍的能力,在这暗流汹涌的凰城一定可以化险为夷。”
焉浔月冷笑,虽然摸不清对方在搞什么名堂,但她总觉得面前病恹的男人散发出几丝阴郁之气。
犹如寒潭底下静眠的蛇,冷血而野心勃勃。
“国师的信任,下官愧不敢当。”
焉浔月不想跟他兜圈子,从他身边路过,查看地上之人的情况。
“小家主……”
嗓音暗哑透着一点温润,令焉浔月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景暮,你受苦了……”
身后的贺离钧接着说道:“有时候我也会羡慕焉副侍同下人的关系,不像我,被下属害了都不知道。”
焉浔月知晓对方提及的是李大人的案子,懒怠拆穿假把戏。
不咸不淡回了一句:“人各有命,到底是他害你,还是你害他,有谁说的清呢?”
“下官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说罢,扶住景暮缓步走出大殿。
殿外晨光大盛,焉浔月微微眯眼,许久不见如此晴朗的天气了。
留芳汀内,庭叶深深。
昙画听完前朝发生之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忧愁不展的眉尖徐徐散开。
“主子,您这般帮小焉大人……是为什么啊?”
顺子侍候在旁,忍不住吞吞吐吐的问道。
与外臣勾连,偷换证人,这些事情放在从前,按昙画那孤傲性子,肯定宁死也不愿意掺入这浑水。
小焉大人给主子下了迷魂药不成?
“她救过我。”
昙画侧卧在美人榻上,一只纤手轻拨银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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