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师父是一个懂得奇门遁甲、精通巫蛊之术的武功高手,最后一次见师父是肖逸鸣参军临行之前,离现在已经整整16年了。
“师父,弟子不孝,这么多年都没来看望您老人家……”
“不说这个,过来坐吧。”
师父打断了肖逸鸣的话,对他的到来似乎早在意料之中,连问都没问他一句。
“八月庚子日已到,你们准备好了吗?”师父问。
“一切准备就绪,望师父指路。”小菲望了肖逸鸣一眼,转头面向师父行了一个大礼。
“师父,我……”
一切太过突然,肖逸鸣觉得还有好多事情要向师父解释。
“一切都不必说了,为师早已了然于胸。”
师父摆了摆手,继续说:“今天就是你们重归大明的日子,为师受先人之托,特地送你们一程。”
肖逸鸣赶紧跪下,与小菲并排而列,双手环于胸前,呈行礼状。
“逸鸣,你的东西带好了吗?”师父问。
“东西?什么东西?”肖逸鸣疑惑地望着师父。
突然,他感觉腰间有个东西在动,低头看时,竟然是那支发光的竹笛。
他连忙取出,双手递给师父。
嗯!师父接过竹笛,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轻轻插回了肖逸鸣的腰间。
“竹笛在,则为师在,记得在危难之时吹响它。”师父神秘地说道。
肖逸鸣的头脑飞速地旋转,这半天以来的疑惑实在太多了,比如小菲到底是谁?她怎么认识我师父?
从她刚才回答师父的问话来看,似乎她与为我同为师父的弟子,并且貌似要与我一同穿越,我是崇祯,那她是谁?
“逸鸣,你过来,离我再近一些。”师父说。
“今日,你我师徒就此别过,他日若有缘……则他日再见吧。”
师父一边说,一边双手合十,然后伸出右掌抚压在肖逸鸣的天灵盖。
一股热流瞬间传遍了肖逸鸣的全身,他的大脑仍在不断地思索,企图解开一些疑惑。
顷刻间,脑海中电光火石,犹如流星闪过。
师父在他眼中的样子渐渐模糊,他只感觉双眼疲惫不堪,昏昏欲睡……
……
“咳咳……”朱由检从睡梦中醒来,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胸口犹如压着一块巨石,压抑难当。
“王爷,您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宛若微风下的风铃,清脆悦耳。
王爷?谁是王爷?
朱由检轻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满各式木刻图案的大床。
房间里的摆设精致而又华丽,床前跪着一个艳丽的女子,身着华服,头饰精美。
见他醒来,女子正仰脸微笑着看着他。
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朱由检的大脑又开始飞速旋转,公司、会议、执行董事、小菲、师父……前世的一切逐渐模糊。
信王府、朱由检、信王、信王妃……所有的回忆扑面而来,显然,跪在地的女子正是朱由检的正妃周玉凤。
朱由检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支绿色的竹笛竟然真的在。
他从床一跃而起:我真的回来了?
他兴奋地环顾四周,有点不敢相信。
朱由检的举动将跪在地的女子吓了一跳,她疑惑地看着他,轻声问道:
“王爷,您这是……”
朱由检没有回答她的问话,飞身跑向门口,他要看一看这个世界,是不是他想要的大明王朝。
门外,几位太监正在打扫院子,见朱由检出现在门口,他们迅速跪地向他问安。
没错了,我真的回来了,这正是我应该回来的地方。
“王爷,先更衣……”
朱由检一低头,发现自己原来只穿了一件内衫,并且还光着一双脚。
“王妃,快平身,告诉本王,今天是何日子?”朱由检激动地双手搀起王妃周玉凤。
“今天是天启七年,八月十日,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睡迷糊了?”周玉凤疑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这个女人,出身贫寒,后来虽然贵为皇后,但勤俭持家,与朱由检恩爱一世,国破家亡时与他一样万念俱灰,最后在他的授意下自缢殉国。
这次回来,不,是这一世,我一定要重振大明,让我的女人、我的子民不再蒙受国破家亡之痛!朱由检内心发誓说。
“王爷,今日皇兄下旨,要您明日进宫见驾。”玉凤一边为朱由检更衣,一边说道。
是啊,今天是天启七年八月十日,皇兄还在,奸宦魏忠贤与客氏还在,朝廷下,尽是他们的党羽。
一世,虽然朱由检顺利从皇兄手接过了权力棒,并且意气风发、干脆果断,仅仅用了半年多时间就剿灭了阉宦一党,但其过程并未像后人说的那么轻松,其间险象环生非常人能体会。
有了前世的经验,难道现世处理起来就很轻松吗?
未必!这就犹如坐过山车一样,即便已经坐过了一次,坐第二次时仍然会感到害怕。
皇兄现在已经病入膏肓,魏忠贤与客氏整日不离其左右,想必已经打好了他们的阴谋算盘。
不行,他必须尽快见到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