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怎么会这样啊!”白晓星都要哭了。
“别紧张,看看再说。”李牧遥虽然表面淡定,内心也是抓狂。
这两天的事情,使得他脑子里一直在循环播放着例如“无良开发商强占民宅”、“黑心亲戚争夺遗产”之类的新闻事件。
本就没想好该如何应对,眼前这场面更是叫他陷入深深的焦虑:事情远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就在两个人傻站着的功夫,却见卷帘门自动升了起来,两个中年女人从院里走出来,其中一个还推着一小车杂草和碎石。
“你们怎么回来了?”季荆看到门口出现的两个人影,先是一愣,紧接着丢下手推车快步走了过来。
看到二人脸色不善,她忙解释说道:“昨晚听说你们没能进去家门,你姨夫就把这门给换了,这不院子里乱糟糟的,我就拖着你张婶过来帮忙收拾收拾。”
“可是四姨,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一声啊?”白晓星气鼓鼓的开口了。
李牧遥见状拍了拍她,说道:“你去五金店……”
“张婶在这里,我还要去吗?”白晓星指着不远处五金店的老张媳妇道。
李牧遥斜眼暼她,在医院住了一晚,没想到脑子还灵光了。
只得打消支开她的念头:“算了。”
白晓星点点头:“我们还是听听四姨怎么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这意思是这门我不该换?”连夜赶工的季荆本就疲惫不已,此时听到他们这么说话,心头顿时一股火起,“然后等你们回来再在门口给我‘唱大戏’,丢人现眼吗?!”
自打老爷子过世后,季家就始终处在风口浪尖上,昨天两个人回来在家门口又是烤串又是吵架的,再次闹得整条街无人不知。
季荆最不愿的就是他们家的事儿再次成为街坊的谈资,昨晚从医院回来后便同王云志商量,干脆把门给换了,顺便把院子什么的收拾好,免得再闹出什么乱子。
可哪里想到,这两个不省心的竟然再次不声不响的回来了。
劈头被季荆一通训斥,白晓星气势上顿时弱了:“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我们连门都打不开。”
“所以我才换的门吗!我……”
“这又是何必?”季荆正说着,却见李牧遥上前半步把白晓星护到身后,打断道,“何必重新换个门做给我们看?”
“换个门做给你们看?”季荆瞪着眼质问道,“我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还是你们觉得之前那道门是我换的?”
“难道不是?”李牧遥眼神如刀,直视季荆。
“……”
季荆气结,昨天在病房里对李牧遥的那点儿愧疚瞬间消散,她甚至不想理他了。
可是转而看向白晓星,却见她也是同样的神情。
她不敢相信的问道:“晓星,你也这么认为?你怎么……”
“是昨天的开发商亲口说的!”白晓星红着眼眶,急道,“在她的登记簿上,这房子的主人是四姨夫。不管怎么说,四姨夫也不能这样吧?”
“……”
季荆这下才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李牧遥那从昨天就开始的深深的敌意,是这么来的。
“镇上排查摸底的事儿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让你回来你也不回来,你姨夫就只好替你们去开动员会。这一来二去的,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的名字给登记上了,这也能怪我们吗?”季荆对白晓星道。
“所以你们很无辜,从来没有动过别的心思是吗?”李牧遥护着白晓星,回呛道,“那么是谁打电话给晓星要借这房子做生意?还有老宅子和耕地又是怎么回事?”
白晓星探出半个头,紧跟着道:“四姨,老宅子和耕地我们都可以不要,但是这房子是姥爷留给我们的最后念想,你们不能,不能……就算不考虑这些,牧遥和大姨的关系你也知道,你总得给他留点退路呀!”
“白晓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李牧遥万万没想到白晓星还有这样的心思,“我一大老爷们儿在哪里都能生活,还能指望这个么?我就是不想姥爷留下来的东西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简直就是白眼狼!”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差点儿把季荆给气晕,她抬起手指着他们骂道,“说到底这房子是我爹的,这么多年伺候我爹的人是我!我要是真的抢,还用等到现在?李牧遥你还不知道吧?要不是我们在这拦着,你姥爷这点儿东西说不准都到谁的手里了!”
说完,一把将钥匙摔到地下,怒气冲冲地走了。
看到季荆离开,张婶这才吃力的推着小车走过来,她拾起地上的钥匙递给李牧遥:“你四姨就这性格,孩子你们可别往心里去啊。院子也收拾差不多了,快赶紧进去吧。”
“谢谢张婶,您快回去歇着吧!”见李牧遥愣着不动,白晓星代为接过,客气的说道。
“你这孩子……你怎么……”张婶看着白晓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李牧遥以为张婶也要教训白晓星,再次截住话头。
“额,没怎么。”张婶见状,只得作罢,转而道,“哦对了,你四姨一早上特意定的黑毛猪打算熬汤给送医院去,但是看这情况她是不能来了,你俩待会儿自己做点吃吧。她还买了不少青菜,都堆在一楼厨房里呢。”
说完也推着小车也走了,留下李牧遥在风中凌乱。
他确实有点儿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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