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所图不小啊。”苏寅的神情也开始凝重起来,为何攻打一个小小的安庆坊竟需要这么多的精锐西军,不是为了抄谷主府守军退路,而是为了,毁灭红叶坊市。如果不是时间仓促,如果不是红叶守军顽强抵抗,后果实在无法预料。
照进窗户的夕阳有些暖洋洋的,雪山派弟子低着头,半张脸隐在夕阳的阴影之中,他声音寒冷:“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你就带着这个秘密永远闭嘴吧。”话音未落,便已经暴起发难,一刀斜斜削了下来。
苏寅向后微仰身子,弯刀锋刃堪堪划破苏寅前胸衣衽。弯刀的轨迹却有些奇怪,不是横劈竖砍,斜削未到底便画出一个弧形横切而去,苏寅顺势身体向后一翻,像只灵巧的白猫一般。
雪山弟子手中的弯刀却没有放弃的打算,横削未建功,弯刀又是沿着一个巧妙的的弧线再度划出,弯刀画弧,显得流畅无比,像是顺着飞檐的瓦滑落下的雨滴,无比顺滑,有种理所当然的自然感,若是换了其他的攻击方式,都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但苏寅此时可无心管这些东西,那柄弯刀如影随行,无论他怎么躲避,那柄弯刀总能以一个最巧妙的角度,后发先至,就要砍到他的身上。
苏寅手中有剑尚且选择逃跑,因为他对眼前此人,没有多少战胜的把握。何况此刻手中无剑?即便他身形灵巧如猫,也被寒冷刀锋逼到了墙角。苏寅脸上直冒冷汗,阳关三叠再度施展,身体凭空横移数尺,鬓角的一绺长发飘然落地。
“我若手中有剑,此刻便是你的死期。”苏寅此刻不得不用些激将的小伎俩。
雪山弟子哂道:“方才你转身逃走之时手中就没有剑了?”顿了一顿,似乎知道了苏寅想要拖延时间的想法,冷笑道:“不必多说,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完那柄弯刀又循着某条神奇的弧线滑向苏寅。
苏寅背对窗户,见弯刀袭来,后背微微一用力便将窗户靠开,冷笑连连,作势便要跳下去。雪山弟子顾不得招式流畅如意,见敌人要逃,弯刀直直刺向苏寅,要在顷刻之间将苏寅毙在刀下。
苏寅要的就是他这片刻的招式切换的凝滞感。阳关三叠第三叠的恐怖爆发力瞬间将他的身体抛上天花板,抓住横梁借力一跃便跳到了雪山弟子的身后。没有转身去看,阳关三叠全力发动,甫一落地便如同豹子一般从方才两人钻进来的窗户又钻了出去。
雪山门人见这小子诡计多端,大是恼怒,立刻便朝着苏寅逃离的方向发力追去,刚要窜出窗户,忽然眼前一个白色东西朝自己扑来,“哎哟。”一声便立刻踩着窗棂向后避开,这弹指功夫才看清不过是一件白色衣服。
原来正是苏寅急中生智脱下衣服挥向雪山门人,雪山门人仓促之下怎么能辨认得轻?这一错愕的片刻时光,便让苏寅生生又从他手中逃脱。雪山门人气得连连跺脚,“好个诡计多端的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何处。”口中怒骂着,窜出窗户,举目四望去搜寻苏寅身影。
苏寅在这区区几弹指的功夫,已经找到了郑万厦在西军之中左冲右突的身影,看起来郑万厦脚步有些踉跄,看起来已经很是危险了。围着郑万厦的西军似乎是想要生擒郑万厦,看着郑万厦像只羔羊一般左冲右撞,也没有下杀手。
苏寅轻啸一声,从二楼廊坊之上跃到郑万厦身旁,一脚踹开一个西军士兵,一把拉起郑万厦,道:“拖我后腿了哈。”
郑万厦身陷险境,已经抱了死志,此刻见苏寅以身犯险前来相救,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愧疚,感动是理所当然,愧疚是连累苏寅也有生命危险。郑万厦抬手擦掉嘴边的鲜血,责备道:“你是白痴吗?只用死我一个便好的,现在你又来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多不合算”
苏寅道:“行了行了,别叨叨了,像个娘们儿一样,现在咱们可还不能死。”
郑万厦看了看眼前密密麻麻的敌人,苦笑道:“现在这般情况,还能如何?”
苏寅道:“你可知道我发现了多了不得的秘密?”郑万厦“哦”了一声,表示疑问。苏寅却不再多说,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
周围西军一愣神,见又多了一个愣头青前来送死,挥舞着兵器又冲上前了,苏寅与郑万厦背靠着背,郑万厦长剑格挡,刺死了一个西军士兵,苏寅空手夺下一柄直刀,左手横拉,一名西军士兵也就此殒命。
不过这么多敌人,就算站着不动让两人杀,恐怕也得杀到天黑,所以苏寅并没有打算与这些人多做纠缠,与郑万厦且战且进,向郑万厦说了一声:“站稳了。”然后右手托住郑万厦的肋下,用力一举,将郑万厦扔上了二楼廊坊之上,像是扔出一只狗。
郑万厦没听清苏寅说些什么,身体便已经被抛上了高空,呜呀呜呀乱叫一通,然后骨碌碌滚到了走廊尽头,一边揉着腰一边低声骂道:“混蛋苏寅。”这个时候又听到苏寅高声道:“接住我”郑万厦感觉不妙,起身想要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只见一个白色身影像是石头一样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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