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些见识。”苏寅微微上挑的眉毛让那雪山弟子脸色无比阴沉,却忘了方才自己也是这样一般讨打的神情,也许苏寅相貌英俊让他心生嫉妒吧。
雪山弟子不再多言,弯刀刀刃向外,做出一个准备冲杀的动作。苏寅见状神情微愕,随后转身便跑。速度之快,反应之迅速,态度之坚决饶是雪山门人也完全没想到。
苏寅却不是直愣愣地向后撤去,而是绕柱而行,想要发挥蜀山轻功灵巧的优势,与雪山派那人展开游斗。不过那人楞了一下之后,反而露出了狞笑,因为雪山派,轻功也是一绝,今日倒要见识见识,名满天下的蜀山轻功有何独到之处。这般想着索性便将弯刀往腰间一别,纵身腾跃,与苏寅在廊坊门梁之间玩起了追逐游戏。
西军与红叶谷侍卫的战斗仍在继续,但单从苏寅他们这一支小队的战况来看,形势不容乐观,只怕不久之后也会步洪茂百夫长的后尘。
有人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本是一把尖刀插入敌人心脏,可是反而提前暴露了行迹,不仅没有干掉敌人的首脑,还身陷重围。现在必须要杀到的红叶谷大部队处,方有一线生机,否则凭他们这几十个人的小队,根本不够西军吃的。
郑万厦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的西军人数绝对不止两百,即使三个地方同时向安庆坊发起了进攻,但苏寅他们发起突袭之时,仍然不见敌人兵力空虚,此时己方全部人马对敌人发起了进攻,仍然被死死挡在了这条线外。
所以郑万厦觉得很不对劲,这里应该位于红叶谷西北部,隶属于西市,处于西市东北,应该算是一处远离主战场谷主府的地方,为什么这里集结了这么多敌人?令他觉得不简单的是,敌人中不乏武功高手,这些人不像是军队之人,但破坏力之强,难以想象,郑万厦左肩的伤口便是被一个西军中隐藏的武学高手所伤。
苏寅也察觉到了不对,将眼前的雪山派之人牵制住,对跟随他前来的红叶侍卫道:“向东!向东!去找我郑兄弟。”行动宣告失败,这些人没有必要与他陪葬,他不得不独自去冒险达成那个目标,所以才有了这一番托付般的话。
跟随苏寅的红叶侍卫虎目蕴泪,但也知此刻形势危急,不是磨叽的时候,一侍卫狠狠从面前杀死的西军身体中拔出朴刀,举刀喝道:“弟兄们,恶狼噬人,大家跟我冲出去。”不远处一个侍卫举刀响应:“想留下我们,先看看你们的牙口好不好!?”更多的人都咆哮着冲向面前的敌人,“跟他们拼了!”
被直刀贯穿身体的红叶侍卫热血上涌,用尽浑身力气揪住面前的敌人狠狠咬掉了敌人脖子上的一块肉,才极不甘心地闭眼死去。那个西军被吓得心胆俱碎,捂着脖子上流血不止的伤口,尖叫着不断后退,像是要避开恶魔一般。
同样的故事也发生在其他侍卫身上,在临死之前,或是将朴刀也狠狠捅进敌人胸膛,或是咬住能咬住的地方,死不松口既无兵刃,也咬不着敌人的,只能睁大眼睛瞪着敌人,像是要用目光将敌人杀死。
战斗很惨烈,在付出十余条人命的代价之后,余下的人终于与郑万厦所部会合,每个人都是血染衣袍,郑万厦一把托住为首之人,心中沉甸甸地不知说些什么。那侍卫看着郑万厦,忽然道:“苏苏侍长”然后脑袋一垂,便失去了生命。郑万厦这才注意到他腹部的血液颜色特别深,像是在血池里洗过一般。然后什么东西像是终于突破了障碍破体而出,那是他的肠子,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郑万厦忽然后背一凉,又被砍了一刀。他只好不管这名将士尸体,回身一剑将袭击之人刺死,高声道:“撤!”背后的安庆坊传来鸣金之声,红叶谷侍卫且战且退。
但郑万厦没有退,需要一个人来殿后,那便自己来吧。严格来说,郑万厦实在算不得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者,因为他现在失去了冷静,对形势的误判让如此多的将士失去生命,愧疚与对敌人的愤怒交织着,他不能退。
苏寅见雪山派那人一副猫戏老鼠的神色,也乐得拖延时间,把这个大敌拖延在此,跟随自己的几十名侍卫便多一分活命的可能。下达突围的命令后,便全心应对面前的敌人。
那雪山派门人自负无比,见苏寅身如游鱼,有心炫耀自己的轻功,双腿一蹬身后大梁,如同离弦之箭,从苏寅身边窜过之时,对苏寅咧嘴微笑,自以为风度翩翩。然后又在将要撞到窗户之时身形一顿,生生向上拔高数尺,落在屋顶之上。
苏寅心中暗道果然非同凡响,高速之下要控制身体最是不易,况且人在空中无处借力。这雪山门人却能以俯冲之势硬生生转向冲向高空,单是这两股力道的相冲,一般武林高手便不易掌控,看此人如此挥洒自如,确有两把刷子。
苏寅止住身形,看了一眼站在屋顶上的雪山弟子,然后转身朝相反方向跃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