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唐家姑娘到了。”
谢行秋置若罔闻。
“殿下,殿下。
“唐家姑娘到了。”
佘申又唤了一声,谢行秋才停手。
“我听得见。”
他顺势挽了个剑花,阔步向唐妧妧走来。
“皇后的意思?”他看着唐妧妧,将人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眉头微蹙,似有什么不满。
“是,”佘申掬礼,“娘娘也是为了殿下好,殿下既与唐家姑娘有了婚约,自是该多些走动,好生培养培养感情的……”
佘申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行秋的神情。见对方并未表现出明显不悦,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我瞧着你,似乎有点眼熟?”
这样直白而审视的目光,像极了在盯着一只猎物。唐妧妧颇有些不自在,同时心中对他的惧怕也更甚。
莫非被认出来了?不该的呀?她不动声色退开两步。
“你怕我?”
谢行秋靠近。大抵是在外头待得久了,他的身上裹着着一股子寒气。
唐妧妧被激得一颤,随后梗着脖子回答:“我……我……我为何要怕你?”
“哦?”谢行秋似笑非笑,微微俯下身直视着她眼睛,仿佛要看穿她内心所想。“我还以为,将我踢下水后你会日日担惊受怕,不敢面见我呢。”
“我为什么会不敢……”唐妧妧话头一顿,突然明白过来。他知道,他全都知道了。
他一早便是知道的。
那么,那条青虫……
颈上骤然一凉,谢行秋不知何时举起了剑,直抵她咽喉。
“你可知,世人是如何说我的?”
自然知道,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同那地狱里的阎罗一般,唐妧妧心道。
“所以,你最好听话一点。”
谢行秋说着,手上施力,那把剑距离她又近了几分。
“若是惹了我的火……”
“殿下!殿下不可啊!”
一旁的老太监急出了满头的汗,谢行秋依旧纹丝不动。
唐妧妧整个人僵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她却一动也不敢动。唯恐谢行秋一个不小心,她便会命丧于此。如此一来,她更觉心中委屈。
这桩婚事她本就不愿,如今还这般被人欺负。自小到大,哪个人不宠着她,她娇生惯养着长大,何时受过这等气。
“姑娘?姑娘,莫要哭呀,殿下只是同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罢了……”老太监说着把头转向谢行秋,“殿下,快些把剑收了,莫要再闹了,万一不小心伤着……”
老太监话未说完,这“万一”当真发生了。
剑刃锋利,唐妧妧躲避间不小心碰着,被割伤了手。不足指腹长短的一道小伤口,只滴了几滴血,她却哭得更凶了。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一般,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你……你这人也忒小心眼儿了些,那日分明是你先说我父亲的不好,我才动手的,怎的现在好像全成了我的不是一般……”
“我不要在这里住,我要回家……”
眼下这样的状况谢行秋也未曾料到,悻悻地收了剑,扭头便走。
“纪安,带她去栖凤宫,吵得我心烦。”
唐妧妧这一趟入宫只身而来,便是彤胭和昔云两个贴身丫鬟也没带着。四下里负责照料的皆是一众新人,心中烦闷也无人可以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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