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一团雪球朝她掷来,唐妧妧躲闪不及,猝不及防被扬了满头碎雪。
“昔云!”她假装嗔怒道:“我瞧着你近些日子胆子是愈发地大了!”
叫作昔云的小丫鬟调笑道:“这还不是因为姑娘教导得好。”
“好呀你!”
唐妧妧弯腰掬起一捧雪,同他们闹做一团。
她披了一件纯白色狐裘披风,整张脸几乎埋进了裘毛里,只露出一双圆碌碌的眼睛,憨态可掬。
身上暖和归暖和,行动起来却十分不便。其他人也是瞅准了这点,只管将雪球冲着她招呼。
虽说没人舍得对她下狠手,可也没手下留情。不多时,唐妧妧便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
“我不同你们玩儿了,你们定是一早就商量好的!”
彤胭折了一枝红梅簪到她的发间,又替她拂落头上的残雪。
红梅娇艳,更衬得她肤若凝脂。
“真好看,”彤胭赞叹道。
“我给你们每人也都折一枝。”
唐妧妧起身,拍拍手上的雪,踮高了脚尖去折梅花。
“姑娘,我要那朵半开的!”
“我要那朵!”
唐妧妧一一应了。
折至尽兴处,不知谁嚷了一声“夫人来了”,她将花丢给身旁一人,撒腿便往屋子里跑。速度之快,不禁令人咋舌。
“姑娘呢?”方听兰问。
她蹬掉鞋子,才把外袍解开听到外面说话声又忙不迭地掀开被子钻进去。
门口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道:“回夫人,姑娘许是在里面歇息吧。”
最后一只脚缩进去,门开了,唐妧妧立马躺好。
见着方听兰,她扶着床缓缓坐起来,佯装虚弱咳嗽几声,“阿娘,你怎的来了?”
“嬷嬷说你病了,我自是要来看看的。”
地上印着两行清晰的脚印,看似杂乱,却目的明确,从门口延伸至榻前,还粘着些许的残雪。多半是仓促之余留下的。
方听兰移开目光,没有戳破她,转而看向一旁的彤胭,“替姑娘收拾几件衣裳首饰。”
唐妧妧满脸懵懂,为何要收拾衣裳?母亲向来疼爱她,即便识破了她这病是装的也不该呀……
“阿娘……你不要我了吗……”
方听兰将她一缕翘起来的发丝压下去,“说什么傻话。是皇后娘娘,想让你进宫住些时日。”
“进宫?为何?”
方听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是轻轻叹了口气。“自然是皇后娘娘打心眼儿里喜欢你了,”她抬手在唐妧妧鼻尖戳了戳,“我们妧妧这般好,哪里有人会不喜欢呢。”
唐妧妧“唔”了一声,便垂下头不再言语,自顾自生闷气去了。
自小到大,父亲与母亲无一不依着她,而这一回,他们分明知道她不愿嫁给太子却还要将她送入宫中……
“过来,”方听兰招招手,“我替你绾发。”
唐妧妧摇摇头,赌气似的抱着被子往后退了一些,“不要,我要彤胭帮我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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