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已经可以确诊，问题就出在这个变异的病毒上。

陈齐修看到检查结果时，大概想起了什么，扬着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嗯，看样子我还真是小瞧了这位归国博士医生，以前总觉得她年轻，大抵没什么能力，事实往往相反。”

“你可能不太了解，不少学医的人将她奉为偶像。”

“奉为偶像……你该不会是说周晓吧。”他记得周晓还在医院时，嘴里总是念叨着一位医生，说什么年纪轻轻就很有能耐，有一天也要成为她这样的医生。那个时候，她并未提起那位医生的名字，他以为是什么老教授，最起码也是三十好几。

江慕白将结果合上，“你知道为什么你看她总觉得她高高在上，不是什么良医吗？”

陈齐修一顿，“等会，你想说什么？”

江慕白和他认识多年，多少也了解几分，颇有兴致的看着他，“是不是如果有一天她在你之上，你仍然会觉得她能力欠佳？论起能力，有谁能和你相提并论？”

陈齐修的神情忽然变得微妙起来，垂下眸子，沉声道，“你老关心我怎么想做什么？我又不是周晓。”

其实他很清楚，这一天并不会太远。

但，他会因此轻看秦意涵吗？

也许，不会。

如果放在之前，可能一定会这样，他觉得秦意涵并不是合格的医生，压根就没办法做到以病人为主，所以他无法认可她。

可现在，完全相反。

她说，“陈齐修，可能对你们来说，治病救人只是治好表面上，你们可以看出来的病症，毕竟这是你们的强项，也是你们身为医生一直想做的事，可是，对于病人而言，医生的作用更大，如果仅仅只是医好了身体上的疾病，而忽略了心灵上的问题，我认为仍旧不是一位合格的医生。”

陈齐修从未想过，一个自己从未高看，甚至没有以平常心看到的医生，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的确，她有些恃才傲物，但她有这样的能力。

除此之外，她可能比任何一个医生都看得透彻，更加的坚韧。

她所认为的医生，是要医好病人表面上的疾病，同时也要医好心灵上的，两者不可缺。

江慕白看他陷入沉思，唇角的笑意更深，有些幸灾乐祸，“怎么，现在就受不了？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陈齐修倒是没想到他会这般无聊，“既然确诊了，是不是可以开始治疗了？”

“嗯……你该知道，这种情况是没办法完全治疗的，我想秦医生应该很清楚。”

陈齐修当然知道，秦意涵在他们进行检查时，就说过，亚急性硬化全脑炎预后差，死亡率高，迄今为止，尚无有效的治疗方法。

所谓治疗目的，也不过是改善症状、提高机体免疫力、延缓病情进展和防止并发症。

陈齐修不知怎么就起了心思，看着他笑了起来，“怎么，你作为神经病学专家，也有棘手的时候？”

“医生又不是包治百病。”江慕白挑了挑眉，他想秦意涵因为知道，所以才交给他，希望他能想想办法，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陈齐修不再调侃他，“秦医生说可以注射干扰素，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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