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等到你恢复好了,我觉得应该是可以慢慢忆起的吧。”长孙宛然发觉了玉染的落寞,于是说到此处,眼神之竟是稍微柔和了几分,她的眼帘微垂,含笑说:“因为,记忆是很重要的东西,是我们人心的一部分。即使暂时忘记了,但人的感觉和体会是会深刻地印在心里的。所以我觉得,你一定会重新想起来的。”
玉染闻言微怔,她似乎在长孙宛然的身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情绪,她能够感受到长孙宛然突然而生的伤感。须臾,玉染才觉得很有道理地对长孙宛然点头,“你说得对,那要承你吉言了。”
“我叫长孙宛然,恩听兄长刚才说,你叫南玉吗?”长孙宛然问道。
玉染微微仰了仰头,视线移到了房顶,她眉眼柔和,眼底划过几分迷惘,她很努力地想了想,接着口说道:“那是你兄长想的名字,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了。不过,南玉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是吗?”长孙宛然应了一声,稍微静默了一会儿,才抿唇笑了笑说:“那我以后叫你南玉。“
玉染点了点头,同样微笑,“那我叫你宛然。”
摄政王府之,几处灯火依旧明亮,有焦急的人,有担忧的人,也有冷静的人。
“归来之后,我已经扮作朝几日了。虽说做事时大致都会告诉我到底该如何去解答,可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不是我被发现不是,是宁国要因为我衰弱了。”卓冷烟眉头紧锁,她坐在花园的湖边,对着沿湖站着的秦奚开口说道。
“殿下不是每日都会朝,所以你之后可以暂时不必去,君那里你只要像殿下往日里那般温言几句,想来他暂时也不会发现。至于宁国的朝政,你我涉及得也算不少了。如果只是殿下不在,我们自乱阵脚,那么我们也不必留在这宁国摄政王府了。”秦奚的语气缓慢,声色平静,他极力地将自己的其他情绪全都掩藏起来,他回过神,面对着卓冷烟,一双眼眸原本波澜的情感逐渐归为平静,他说:“卓姑娘,这个道理想必殿下一定同你说过的。”
不慌不乱,不骄不躁,这是别人对玉染的形容。
所以,如若想要在找到玉染之前不被他人发现,更是不让宁国陷入混乱之,那么他们也必当以这样的方式思考。
他们不能急,因为他们一步都不能走错。有话说错一步会错万步,而他们,则是错一步会万劫不复。
王宫之,容袭近日里几乎未有再走出过云华殿一步。
云华殿的物件都被陆续地准备整齐,一切好像是华君慕容齐想要将容袭刻意困在王宫之一般。云华殿外守卫的人也其他宫殿多了许多,在别人看起来反倒更像是防止犯人逃离的牢狱。
距离秦奚离开王宫的那一日,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而容袭的伤势也是好转了,至少他面容的血色恢复,行走时也顺畅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服下了玉染留给他的解药,让他在修养了一阵之后,感觉身体的状态以前要好了不少。
而不管外头究竟是怎么样的风风雨雨,容袭似乎看去在云华殿里活得依旧十分自在。
天色明朗时,他靠在椅榻,阳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在他的身,而他阖着眼,一头墨发从椅榻淌下,恰好柔和地淌落在地面,他的一袭白衣在阳光下熠着点点金光,那张原本令人惊艳的容颜好像愈发夺目风华起来。
许久过去,一阵凉风从窗户外拂到容袭面颊,让他缓缓睁开了眼。
容袭的眼睛还是那般黑洞洞的,你永远都猜不透他的眼底究竟是喜悦、是愤怒,还是寂灭。
他微微侧过头,将视线移向窗外,从他躺着的角度可以看到的树的枝叶,以及蔚蓝的天空。
今日的云层稀薄,看去只有白白的一小簇,仿佛只要被风一吹,会被吹散了开。
而容袭的心情不算好,但也不是最坏的。他在想一些事,也在想一个人。事情只要在给他一些时辰他约莫可以想透,可是那个他想着的人也许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了。
而在安国,这时的湘王府算是较热闹的。
因为在半月前湘王长孙毅带领着一部分安军顺利撤回之后,被安君长孙延准许“告假”了。长孙毅由此也明白,因为这一次安国选择了妥协撤军这一件事让长孙延十分不满,同样也对他愈发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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