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毅也知晓安君一直不信任他,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也是只剩了个表壳,里头全是空的。
而长孙弘素来被人觉得表现纨绔,所以也没有被长孙延封过一官半职,像个闲人一般地时而在府里晃悠。
所以现在的湘王府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当然,包括了一个被不小心救回来,重伤逐渐好转的玉染。
府里多了一个人的事情早传遍了整个湘王府邸,而湘王长孙毅显然是在回来的那日便知晓了,毕竟他一走进门之后,从不少婢女小厮那儿听说了他的儿子出了城救了一个姑娘回来的事情。
长孙毅自然也找了长孙弘问过此事,而后被唤过去的长孙弘便开始一本正经地诉说着如果他不救玉染,那么玉染会死的事实。
但是长孙毅第一次看见玉染,还是在他现在准备去书阁的路。
长孙毅是正面撞见了要去见长孙宛然的玉染。
玉染自从来了湘王府之后,穿着的衣裙都是从长孙宛然那儿来的。这两日,长孙宛然翻着自己的裙子,最后从箱底觅出了一件从未着过的新衣。许是因为颜色太过的显眼,所以长孙宛然从未穿过,所以给玉染送了去。
玉染似乎也没有在意,于是兀自换了。
所以现在长孙毅看见的玉染便是身着一袭绚烂的火红的曳地云纹烟罗裙,乌发垂腰,随风而拂,她的面容妆容浅淡,应是恰好掩去了她面色的不佳,她的樱唇不点而红,凤眸透亮,鬓角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让她的神情看去很是柔和。
长孙毅反应过来了,这个人是长孙弘救回来的女子,当然他也忽然觉得难怪他的儿子会救她回来,确实是长得一般女子出众。他看着玉染的打扮,视线扫到她的右手心里突兀地握着一把白玉质地的折扇,让长孙毅想起了长孙弘说过的,这是从她之前救回时的着装里唯一寻出来的东西。
玉染是因为看见有人走过来,于是顿下了脚步。
而玉染身后一直跟着她的婢女绿彤却是忽然弯下了腰,低下了头,又小心地凑在了玉染的边低声说:“姑娘,这是王爷。”
湘王府的王爷,也是湘王长孙毅。
玉染一开始并不知晓她所在的这户人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她也只当是普通的大户人家,直到后来长孙宛然和她耐心解释,这里是湘王府,他们是安国王侯家的时候,玉染才反应过来,她原来不止是被大户人家救了,而这大户人家还是一个国家十分高贵有权势的存在。
玉染听见绿彤所言,于是对着长孙毅微微福了福身,她的视线微斜,似是想了一下之后才道:“南玉见过王爷。”
玉染的穿着在秋日的阳光底下依旧显得明艳晃人,她的仪态和声色皆是恰当适,连她自己对这下意识的动作都暗自讶异。除了她话语之前那略微的停顿,似乎是她在犹豫着自己自己到底应该恭敬着说些什么。
有一次同长孙宛然闲聊之后,长孙宛然特意还告诉玉染,如若玉染见到了湘王或是同样的贵族,那么她说话的姿态不能像往日里那般随意,必须要低下头,而后福身问安。
玉染听过之后,也是连连答应。至于现在站在长孙毅的面前,她怪地觉着自己没有感到丝毫的紧张,反倒是说起话来也是有模有样。她想,这样她应该算是听了长孙宛然的话吧。
“我从弘儿的口听说过你,但一直都没有见过你。你是南玉?”长孙毅问道。
玉染点头,“是,王爷。”
长孙毅似乎是认真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玉染,接着一双眼精光闪过,他继续问:“你是不记得过往的事了吗?”
“回王爷,南玉不记得。”玉染肯定地说。她心暗想,如若她还记得,那她觉着自己不会在这里安稳地留下这么久了才对。不知为何,她有一个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十分重大的事情,她觉得没有失忆之前的她可能是个大忙人吧。
这么一想,玉染不晓得自己该不该“庆幸”一番。
“听闻你被弘儿救回王府之前,受的是剑伤,还是那剑伤只是与要害之处只是差了一毫。你被救起的地方距离之前三军交战时驻扎的营地很近,但如此有目的的剑伤似乎并不像是被交战波及的误伤,更像是有意地想要置你于死地。至于伤你的那把剑,从大夫口所言的伤痕来说,那绝对是一把打造极好的利剑,而非普通士卒佩戴的久经沙场已被磨钝的剑。”长孙毅皱了皱眉,似是思量许久才对玉染说出这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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