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咱家没记错的话,世子今年已是而立之年了吧?”
殷繁声音温和地询问。
“回千岁话,是的。”
“而立之年,当成家立业。世子在吏部的表现可圈可点,皇上也多次夸赞,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可擢升,但成亲乃是人生大事,世子当早做打算才是。”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宁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想要为自己说亲?
宁展震惊,堂堂殷千岁,居然来做这媒婆月老的活,真的是很让人匪夷所思!
殷繁只说了那么一句话,但也足够让宁展反复琢磨好久了。
长乐宫内,宁枧岁把玩着手中温暖的血玉,眼中满是喜欢。
那样明晃晃的欢喜,哪里是一句“尚可”可以满足的。
血色的玉佩雕琢成龙凤呈祥的样式,黑色的绦子坠在下面,看起来高贵而又艳丽。
天音正好端了茶过来,看到那玉佩,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多看了几眼。这种雕刻的手法,貌似不是宫中雕刻师的手笔。
“殿下,天音若是没看错的话,此玉乃是殷千岁的手笔。”
殷千岁会雕玉这件事,宫中很少有人知道,也很少有人得到过他的刻品,她也是偶然才得知的。
“殷繁?他会雕玉?”
这还真是个不得了的消息!
宁枧岁握紧手里的玉佩,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脑海中努力回想着以前的事,乔润修会雕刻吗?他那双漂亮的手充其量只是一个好看的摆设,熬个粥都能把厨房给炸了,能做来这细致活?
“是的,之前赵大人还在宫里的时候,身上时常佩戴着一方玉佩,他说那是殷千岁亲手刻的。”
天音又看了几眼,肯定地点点头,而且还伸手指了一处给她看。
“殿下您看,这一处有一个小小的刻痕,赵大人那块也有,赵大人说殷千岁每次雕玉都在夜里,一做起来就不会轻易停下,时间久了手自然就会发麻,刻刀一顿就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宁枧岁凝神一看,果然那块地方有一个细小的刻痕,不怎么起眼的痕迹,难怪她发现不了。
看着那个小小的痕迹,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没想到他会亲手帮她雕这个,也没想到他居然会雕玉。也许,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行了,收起来吧。”
“殿下,不佩戴在身上吗?”
宁枧岁摇摇头,先不了吧。哪天有时间去赵辛词那边坐坐,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晚上的时候,小流儿来到了长乐宫,带着一个紫檀木的锦盒。
“见过长公主殿下千岁。厂公想托您明日带点东西给宁世子。”
小孩子穿着不合身的太监服,帽子戴的有些歪,板着一张精致清秀的小脸一字一句地将殷繁告诉他的话告给面前的女子。
“带给宁世子?”
宁枧岁狐疑地接过锦盒,出于教养没有打开看里面的东西,心下忍不住嘀咕,这两人背着她搞什么名堂?还私相授受?不会是毒药吧?
“厂公说了,晚秋萧瑟,惟落砂湖美景无双,殿下若是无他事要忙,可以前去游玩,定是不会教殿下失望的。”
呵!这么一说就明白了,想撮合她和宁展就说撮合嘛,还带东西,带个屁!
“行!本宫知道了,回去告诉你们厂公,本宫谢他老人家大恩!”
宁枧岁冷冷一笑,将那盒子重重摔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小孩抬眼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为何忽然这么生气,不过,她生气的样子也好看,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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