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低头敛眉,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英俊的面容一怔,整个空中黑沉沉的,乌云密布,看来是要下雨了。
唇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回过头来看蓝衣公子一眼,带着三分漫不经心,好似无意的瞥了一眼。
“这天气确实不错!”
蓝衣公子听罢只是笑笑,算他识相,没有拆穿自己。
可是回味半天,感觉越发不对。
感受到他满满的嘲讽意味,蓝衣公子登时不满,昂起头来,如高傲的斗鸡一般无二,”云琛,你这人真没意思,干什么要拆穿我。”
“无器,你太怂了。”说罢,云琛吹了口热茶,语气虽淡却不容置疑,直接给他的行为下了定义。
蓝衣公子名叫君无器,取自《论语?为政》中的君子无器一句,意为心怀天下,不拘小节。
可见身为君家的独生子,爷爷父亲对他都寄予了很大期望,但君无器显然烂泥扶不上墙。
虽出身于贵族世家,平日里不论吃穿用度还是教养培育都是顶级资源,可这人却吊儿郎当,活脱脱一不服管教的纨绔子弟。
被向来毒舌的云琛轻描淡写的戳破,君无器颇有些尴尬,只无奈的挠了挠头皮,无奈笑笑,“那人眼神锋利如刀,一身风度气派竟不逊于云琛你,我忌惮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云琛在京城里向来是世家公子里最受女子追捧的男神,一袭白衣如雪策马街道,不知惊艳了多少闺阁少女的春心荡漾。
可是那男人显然不逊色云琛半分,反而一身正气,偏带着几分狠厉,虚怀若谷,反而更吸引人的目光。
云琛眉目间闪过了一丝精光,聪明如他,当然明白君无器的小心思,无非是想报刚才说话拆穿他的仇,心底感叹君无器实在太小心眼了。
“长宁,江长宁,江国公和华阳郡主的儿子。”
君无器一惊,抬头看着云琛,不敢置信,“就是那位九岁一举夺得文武状元的江长宁?”
相比于他的震惊,云琛反而平静沉稳,只是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那他来白马寺干什么?”君无器紧皱着眉头,十分不解。
独自品茶的江长宁听这话,手执茶壶的动作一顿,随即眉眼带笑,轻嗤一声,“鬼知道。”
他云琛又不是江长宁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那么知道他的行踪?反正看那样子,总不会是好心给公主求药来的。
君无器反而疑惑起来,云琛这人向来温润如玉,就算面对痴缠他的未婚妻长乐县主赵灵筠也是一副好脾气,怎么会语气这样恶劣,不禁怀疑这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云琛心里一沉,君无器向来是个什么事情都挂在脸面上的人,自己还是开口说吧,免得他胡思乱想,脑补一出大戏来。
“昨天就是他故意把蹴鞠砸到了公主头上。”
只轻轻一句,声音富有磁性,像是揪住了人的心似的。
他一句话便已经交代了前因后果,君无器听了,整个人都很震惊,当即站起身来,怒道:“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云琛却扬起眉毛,眼神间似有笑意,他们这些人,大多是跟公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待公主像妹妹一样,君无器虽品格不太优秀,为人却最重义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