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说着腾出手来挪了挪利剑,赵楠寻见了,立刻乖巧道,“是是是,下次我一定工工整整的给姑奶奶您绘图……”
赵楠寻说罢,瞅了一眼自己手里干净规整的地图,收进了怀中。
“行了行了,这次真的多谢你了。”阿棠说着对着赵楠寻咧嘴一笑。
赵楠寻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阿棠的笑容,身体后倾,“你该不会……又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要对我做的吧?”
阿棠见了赵楠寻这番举动,瞬间感觉自己的谢意都喂了狗了,敛了笑容,一脸嫌弃着瞪了一眼赵楠寻,专心致志的吃起烧饼糕点糯米团子来。
赵楠寻这才回正了身体,看着大吃特吃的阿棠浅浅的笑了笑,他此时的目光很细腻温柔,落在阿棠身上,像极了大哥哥看着嚣张跋扈的小妹妹在吃东西。
不知从何时起,阿棠和赵楠寻的相处方式就没有平和过。阿棠习惯了对着赵楠寻强硬,赵楠寻也习惯性的对着阿棠服软,他们心照不宣的维持着这一种相处模式。
森门子城,西节皇宫里。
戴着华丽帽冠的西节王上坐在镂空玉座上,凌厉的眼神对着面前餐桌上热气腾腾的烤全羊,身体微倾,利落的拔出锋利的腰刀,对着羊脊背就是一刀。
座下坐着的长孙大人看了那刀光,讪讪地别过脸去,西节王上笑着扫了一眼长孙大人的举动,示意身旁的婢女,把自己刚割下来的羊肉让婢女端到了长孙大人桌上去。
长孙大人一惊,然后把目光落在了上座西节王上的身上,“王上……”
长孙大人有些感动地站了起来。
“坐吧,叔父!”西节王上淡淡地说着擦了擦自己那把刀柄上镶了金边玉石镂刻的腰刀,然后收了回去。
这时,一旁的婢女才开始了切割羊肉。
长孙大人缓缓坐下,“微臣没想到,微臣犯了错还能得到王上的宽容……”
长孙大人说着目光落在了自己桌上那盘西节王上亲自切割的羊肉上,表情有些惆怅。
“叔父做的一切孤都看在眼里,您这一切都是为了西节长孙皇室,孤怎么会责怪叔父您呢?”西节王上说着端起了酒碗,示意敬酒,然后一饮而尽,“叔父是西节第一勇将重臣,也是长孙家的守护人,孤感谢叔父!”
长孙大人也饮了酒,豪言豪语道,“守护西节长孙氏,这是微臣的责任!”
西节王上笑着又举起了酒碗,不紧不慢道,“这酒很烈,像那大源使者一样烈。”
提到赫连迁跃,长孙大人眼神不对劲儿了,“王上,微臣还是不明白,那赫连迁跃本就是大源送来的质子,您为何对他如此礼待?眼下大源朝已经易主,虽然还是他们赫连家的,但那赫连迁跃在我们手上就没价值了,那赫连易肯定巴不得我们动手解决了赫连迁跃,可您为什么对这个废人还是这么上心?”
西节王上静静地听着,等着长孙大人说完,这才开口,“叔父,你仔细想想,初次大殿朝拜,叔父就被赫连迁跃激的哑口无言了。后面我国探子来信,得知大源易主原委后,叔父派人去使者府散播消息,结果被赫连迁跃将计就计了,结果呢?不但没抓住大源细作还让叔父和孤失了面子,所以叔父觉得那赫连迁跃还是废人吗?”
西节王上说着大口吃起肉来,伴着大碗的酒,看着很是畅快。
“那赫连迁跃太狡猾了,微臣原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父亲死的惨烈会立刻联系大源在西节的细作确认情况,没想到他偷偷摸摸出府去也就算了,结果还去了风月地方快活……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功夫居然比微臣还了得,王上,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