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赫连迁跃太狡猾了,微臣原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父亲死的惨烈会立刻联系大源在西节的细作确认情况,没想到他偷偷摸摸出府去也就算了,结果还去了风月地方快活……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功夫居然比微臣还了得,王上,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
长孙大人细细想着王上这话,好像有了眉目,但依旧还是为着自己辩解。
“这人哪,要是用的好了也是个宝贝哪。”西节王上说着一笑,“前阵子不正在头疼南顺细作吗?”
没错,就在西节使者出使期间,西节埋伏在南顺的暗探传来了消息,大致内容便是南顺细作在西节朝堂之上。
这消息让西节王上很是头疼,朝堂之上那么多大臣,这事要是办不好不仅冤枉了忠心之臣还不免会打草惊了蛇,非常棘手。
长孙大人意会了,眼神中流露着对眼前的西节王上的敬佩之情,洋洋得意笑着道,“原来如此……”
西节王上很有自己的考量,留着赫连迁跃,细微洞察其周围人员的举动,借赫连迁跃一人或许能找出大源和南顺两国的细作。
使者府上。
赫连迁跃找了一把剑来,在院子里泄愤似的挥舞着,剑剑都带着力道,吓得路过的人都逡巡不前,有的胆子大些的人小心翼翼着踮着脚尖走。
“这条路过不去的,我家公子是剑痴,练起剑来连我都不认,伤着你们就不好了,你们还是绕道走吧!”九龄用着瞎编乱造的理由疏散着众人,想给赫连迁跃腾出个安静地儿出来。
赫连迁跃手上舞着长剑,心里想的全是西节王上召他前去说的话儿。
“大源使者,孤作为西节的王上,对你的试探希望你理解。”
“迁跃能理解,大源的细作有无,迁跃一个人说了自然是不算的,但迁跃此番前来身处何种境地,王上心中自有明镜。”
“你能理解很好,孤可以告诉你大源朝的事情,前提是如果你想听的话。”
“请王上明示。”
“丞相杜敛弑君,已经正法,新任源皇是你的叔父。二皇子,节哀顺变。”
“杜敛当真弑君?”
“不止,他还斩去头颅,抛尸荒野。”
赫连迁跃依稀记得在殿上听到这些话的他犹如被雷电击中心脏,虽然有些心理准备,可他还是痛的无法呼吸。
偏偏他还必须要在西节王上面前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来,他不能乱了阵脚,他不能让他人看出他的软弱,他更不能让他国人看笑话。
一路浑浑噩噩的他,终于回到了府里,被那西节王上的话穿脑到痛心疾首。
他父皇的样子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飘荡,无论是他见过的笑的哭的样子,还是他没见过脑补到所谓的斩去头颅抛尸荒野的样子。
心有旁骛,舞剑舞的险些走火入魔,要伤了自己,那还了得。
九龄看不下去,执着剑抵住了赫连迁跃的长剑,兵器相互碰撞,赫连迁跃思绪这才有了些许清醒,九龄倒被方才心不在焉的赫连迁跃给误伤了。
赫连迁跃见到九龄胳膊流了血来,错愕着低头看向自己剑上的血迹,生着气扔下了手中长剑,理了理情绪,懊悔不已道,“抱歉……”
九龄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笑着道,“公子,我没事的。”
“谢谢你,九龄。”
赫连迁跃说着,主动示意九龄进了屋子去,应该是去处理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