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夏并未在意他的触碰,此时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后的那个男人身上。
从包子铺到她家门口,这人已经跟了一路了。
期间,她走的快些,那人的步子也跟着走快,一路上都没能把人甩掉。
她伸手一推离凝书,把人往屋子里压。
“……?”
她那一下正好压在他的伤口上,惹得人轻哼了一声。
灵夏本意是要回屋里去,听到这么一声,惊觉过来,连忙收了手,说道:“弄疼你了?”
离凝书虚虚地扶着伤,说道:“灵夏,你好狠的心。”
她那一下其实并不重,只是灵夏自己心思不在这边,便也不知道了。
以为真是自己不小心推重了,正想同他道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
离凝书的动作也是一愣,垂眸看灵夏有些慌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捉奸了呢?
他站在门内,朝外看,赖柏広正好卡着他的视线死角。
待人大步流星地走到眼前,才看清了是个小少爷。
而这小少爷一脸的被冒犯,扯着嗓门喊道:“光天化日!孤男寡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他身旁的两个小厮,对着灵夏指指点点,道:“还以为你是个好姑娘,真是看错人了!”
“这是做什么呢?林老太怎么介绍这么个女人——”
离凝书这下知道,她是被谁气着的了。
他的视线下滑,看到灵夏的身体微微发抖,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在旁人眼里,或许这是灵夏不忍受辱的气愤。
但离凝书见了,便觉得心下不好。
他不好直接压住灵夏,便开口同对面的人说,希望对方能够看得懂气氛。
“这位公子,我们在做什么,与你有何干系?无其他事的话,还请离开吧。”
赖柏広气得瞪大了眼睛,道:“怎么与我无关?!”
他指着灵夏,说道:“林老太你知道吧?这个地方最有钱的老太太,她替我同灵夏做的媒!”
此言一出。
离凝书更是一脸漠然,“所以呢?”
“所、所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灵夏无长辈做主,这样一桩好婚事落她头上,她不感恩戴德恪守妇道也就算了,竟还在此同旁人勾勾搭搭,“她一未出阁的姑娘,与男人这般拉拉扯扯,有失体——”
“够了!”
灵夏猛地打断了赖柏広的话,她的语气冰冷,侧身连余光都懒得给对方,说道:“赖公子未免管的太宽,什么做媒的事,此事我并不知情,不要算到我的头上。”
离凝书见她压抑着火气,拳头紧握着,又松开了,有几分诧异。
他还以为……照灵夏的性子,必是一拳打在那人的头上了。
“我们进去!”
离凝书的手被一把抓住,眼看着灵夏从自己眼前走过,顺手,带上了房门。
*
即使关上门,还能听到门口骂骂咧咧的声音。
离凝书只往回瞥了一眼,注意力又回到灵夏身上。
她似乎很厌烦这样的事情。
端了盆清水,低头猛地洗了把脸。
“就是他昨日惹你生气了?”
“……”
“怎么招惹上的?”
“路边。”灵夏疲倦的说道,“我去铺子里买玉佩,给林大娘送礼,就那样碰着了。”
仅见了一面,就敢说亲了?
离凝书觉着奇怪,又看灵夏叹了口气,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单手压着桌面。
她确实很烦躁,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缓和,黑压压的乌云一片,沉思了片刻,又刷地一眼瞪向门外,那眼神凶得跟要吃人似的。
“狗东西……”
忽地听她骂了句人,离凝书愣住了。
“?”他听错了吗?
“我看他是活腻歪了,欺负到你姑奶奶的头上……”
“??”
“畜生!”
“!!!”
灵夏她……会骂人了?!
离凝书错愕地看着灵夏,只是在他的印象中,灵夏再生气也只会埋怨几句,从未听她说些什么粗话。
“你看我做什么?”察觉到他的视线,灵夏抬眸瞪他。
“没……”
灵夏刷地一下站起来,神色凝重道:“盯着人看是你的习惯吗?还是你不知道,这样看人是件很失礼的事情?”
她生气起来,还是有些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