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要怎么办?”汪太守一仰脖子,将碗里的汤羹一口气喝完,抹嘴瞪眼问道。
“你先去过问过问张家儿子的事儿。如若大,便责令县令重判。如若事儿不妨再查查,还有没有犯什么事儿”
“这个么”汪太守看着眼前跳跃不安的烛光,心中盘算起来。
“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可以不管!”
“当然要管!我在想,这吉旦王可是做过皇帝下来的。毕竟是当今皇上的儿子。会不会有朝一日”
“有朝一日如何?难道他还起死回生不成?他娘将他扔这里,一扔便是十四年,要回生早回了!”
“皇家的事,难说呵”
汪太守沉思起来。今天夜里,他并非真的如他告诉家里的是在加班,而是突然来了不速之客。从来人的话语中,他隐约感觉到,长安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具体是何事,来人闭口不提,他自然也不敢问。
有些事,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青梧堂。
一位老先生坐于堂上,眯缝着眼睛打瞌睡。学子们安静地在写写画画,每人的书桌边,都放着一把算筹,学子们偶尔拨拉一下算筹,又在纸上写写。这堂课学的是算术。先生讲完了,学子们做练习,算好了,便上去交与先生看。
一粒小石子迸的一声,滚落在裴桐仪的桌子上,打乱了他的算筹子。裴桐仪眉头一皱,扭头一看,窗外站着羽书,正向他做手势。
裴桐仪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站起来,大声道:“先生,学子如厕,片刻便回。”
先生点点头。
紧挨着裴桐仪坐的裴桐谨一侧目,也看见了羽书,知道是羽书打听回来消息了,一时按捺不住,也站起来道:“先生,我也想去。”
先生眯缝着眼睛,皱了皱眉,挥了挥手。
裴桐谨后面的宋兼玉见裴氏二兄弟出去,料定昨日的事有了动静,也想凑个热闹。他甩了甩手腕,站起来,大声道:“先生”
“嗯?你也尿急?”
宋兼玉一愣,随即连忙皱着眉,捂着肚子,做出痛苦的样子。
老先生白了宋兼玉一眼,慢条斯理道:“他们如厕,你凑什么热闹?又不是女孩子,如厕也要扎堆儿!坐下。”
眼看裴氏兄弟风一般出去了,宋兼玉急道:“先生无理,凭什么他们便是如厕,我却是凑热闹!”
先生的眯缝眼眯得更细了,审视宋兼玉一阵,冷道:“你算出来了便去!”
先生已然是松口了。按规矩,必须面呈先生,当面判出正误,没错了才能出去,如若有错,还要修正。
现在先生同意他算完了便可以出去,不必等着先生判题,已是省下了时间。
有几个学子在下面偷笑,还有一个小的对着宋兼玉做鬼脸。
“先生,我”
先生又眯起眼睛,不再理会宋兼玉。
天地君亲师,先生的话便是圣旨。宋兼玉对那个做鬼脸的同学耸了耸鼻头,示了凶,蔫蔫儿地坐下来。
看着练习单上密密麻麻的题,宋兼玉心里那个不爽!
“出那么题,我们辛辛苦苦算一通,鬼知道你认真看不认真看”
嘟囔着,宋兼玉眉头一展,计上心来。他瞄眼看了看上面的老先生,又看了看身旁的同学们,不是说算出来就可以么,又没说
他心意一定,提起笔,刷刷刷一阵狂写。
“先生,我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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