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极其受用般咧开了嘴角,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凌薇心道小七弦果然好哄,无声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很快,三人便到了李浩学的府邸,门前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赫然映入眼帘,上头悬一方黑底金字匾额,上书:李府。
凌薇下意识想去侧院翻墙,被南逸寒一把抓住手腕,“微儿,大门就在这里,你去何处?”
她脑子里转了转,想起李老头说的——
“这李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着。你想来便来,翻什么墙?”
顿时,打消了翻墙这个念头。
“殿下,我去叩门。”未待凌薇回应,七弦便自告奋勇地踏上门前石阶,几步来到古朴沉重的暗红色大门前,伸手叩响了门上那一对铜制的螭形铺首衔环。
大约叩了三下门,那两扇大门终于“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一条细缝,随之探出一个脑袋,见到立在门口的七弦时,半是疑惑地问道:“请问公子找谁?”
“张叔,是我。”凌薇也走上前去,与七弦并肩。
张叔约四十几许的年纪,在李府任劳任怨做了十多年管家,因李浩学一生不曾娶妻,府中只有张叔和两位婢女,是以凌薇和他们三人都很熟稔。
“原来是江陵王殿下。”张叔朝凌薇抱了抱拳,遂将两扇大门开得笔直,做了个请的姿势,“老爷前些日子还念叨着殿下呢,快快请进——”
“多谢张叔。”
凌薇回以一礼,然后跟着张叔蹒跚的脚步去了内堂,在张叔的安排下相继落座,却被告知她的恩师李浩学正在书房练字,需稍候片刻。
“有劳张叔,无碍的,我们在此候着夫子便是。”
“好,请殿下先用茶。”说着,便命两个婢女绮月和绮梦奉上了最好的江州云雾茶,然后转身退去。
午后,直叫人昏昏欲睡。
凌薇忍不住打了好几个盹。
约莫才过半炷香的时辰,一身黑色粗麻长衫的李浩学便步伐稳健地步入了内堂,虽已年过花甲,背脊却挺得笔直,颇有一番风骨。
凌薇来了精神,起身上前,恭恭敬敬地朝着李浩学行了一礼,“夫子安好。”
李浩学捋着渐白的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难得见你这般乖巧。”
南逸寒和七弦也随之起身,上前见礼,“晚辈暄和(七弦)见过先生。”
李浩学的视线穿过凌薇,落在了她身后一白一蓝的两位少年身上,怔了怔,吹胡子瞪眼地道:“老夫让你带心尖上的那一位,你倒好,给老夫一下子带来两个人?你这是要气死老夫?!”
“恩师!”凌薇悄悄扯了扯李浩学的袖子,附耳过去,“穿白衫的那位正是阿薇心尖尖上的人,您瞧着如何?”
李浩学闻言,正色打量起南逸寒:一身白衫清雅绝尘,面容俊秀,肤色白皙,眉尾处有一粒红色的朱砂痣,举手投足间皆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正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应该就是对这位小公子最好的诠释。
“倒是你配不上人家了。”
李浩学极其中肯地评价了一句,然后双手负于身后,边朝上首的主座走去,边对南逸寒和七弦道:“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坐。”
“多谢先生。”
此时,李浩学已撩开衣摆落座,将目光落在了左手边的南逸寒身上。还未开口,就见凌薇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南逸寒右手边的紫檀木桌旁落座,挡住了李浩学探究的视线。
李浩学瞪了凌薇一眼,这小子,有他这么护短的么?
又将视线转向右手边正在喝茶的七弦,见他瞧着年岁尚小,不由开口问道:“这位小公子,今年多大了?”
七弦慌慌忙忙地放下手中茶盏,将嘴里含着的茶一口咽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吗?”
见李浩学点了点头,便冲他咧嘴一笑,道:“我今年生辰方过,足岁十五。”
李浩学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大吃一惊,不由瞪向凌薇,脸上表情写着:你这小子,连这般年幼的小公子都不放过,简直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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