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躺在床上,靠着枕头看书。
旁边坐着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低着头认真的削着苹果皮,一圈一圈的从头连到尾才被人弄断。
仔细的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盘子里,插上牙签,顾昭苏才递给白婳。
有的时候,白婳不乐意伸手,顾昭苏便会有些无奈的笑笑,然后一块块的喂到她嘴边。眉眼温软的青年,看着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和纵容。
两人举止间皆是熟稔,偶尔的相视一笑是那么的默契和谐。
她们两个人好像才是一个世界的,把其余所有人都隔开了。
秦崇站在门口,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脸上是一贯的没有表情,捏着保温杯的手却泛起了青白。
终于,他推开了房门,里面的温馨暂停了一瞬,然后破碎掉。他好像一个外人,扰乱了他们的亲近安好。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极了,只听得见秦崇摆放餐具的声音。他把盛好的半碗猪脚汤递给了白婳,然后把其他东西收好放在一边。从头到尾,没有看顾昭苏一眼。
秦崇不喜欢顾昭苏。
白婳生产后,顾昭苏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几乎没有别人插手的余地。他照顾着她,亲近着她,没有丝毫顾及。
就像此时,白婳将将把碗放到一边,顾昭苏就立马拿出手帕,亲昵的为她擦去唇边的汤渍。
他明明知道白婳是别人的妻子,却还如此的不知分寸,如此的,僭越。
秦崇真想再和他打一架,然后把他丢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白婳的世界里。
可是,他不敢。白婳现在已经不怎么搭理他了。
秦崇知道,她是怪自己打伤了顾昭苏。秦崇心里有点委屈,那天她喊了住手后,他就收敛了些,没有用全力。顾昭苏却是发疯似的使劲打自己,他洗澡时看了,身上许多青青紫紫的,却也不见她心疼心疼自己。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秦崇却没什么表情的在收拾着白婳用过的碗筷,脸上冷凝的和冰雕一般。
白婳突然仰头看着顾昭苏,开口道,“昭苏哥哥,我晚上想喝你亲手煲的银耳莲子汤。”
脸上毫无脂粉修饰的女孩子素着一张脸,水汪汪的眼眸干干净净的,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看的人心里痒痒。
清凌凌的嗓音娇娇的说着指使人的话,也让人生不出气来,只想顺着她纵着她,让她总是高高兴兴的。
顾昭苏低声笑着说好,揉着她的脑袋,宠溺看着她的眼睛里似有星星在闪烁,苏的不要不要的。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只住着白婳一个人。顾昭苏温柔细致的替她整理好被子出去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白婳和秦崇。
白婳坐在床上,懒洋洋的倚在床头,伸手从床头柜上直筒花瓶里抽出一只百合花来,慢慢的捏在手中把玩着。脸上纯澈娇憨的表情已经收了起来,百无聊奈的神情有着致命的吸引。
五官深邃冷峻的青年收好东西后就守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
见她好像是被百合花勾去了全部的注意力,一直致力于折腾手中被蹂躏的可怜兮兮的花儿。青年终于开口了,“你想去看看孩子吗?”
生产后,白婳再没有见过孩子了。
难得的独处时光,秦崇想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和她好好在一起呆一会儿,温馨的聊聊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