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要弹劾王鞍王大人为谋私利公然贿赂朝廷官员。前几日王鞍的孙子王松前来微臣家中行贿,让微臣今日朝堂上为王家说话,微臣知道事关重大,所以假意答应,然后将王家行贿的五十万两白银封存以作证物,现如今微臣已命家中仆役将那银子送至殿外,请陛下查验。”
“陛下,微臣也有话说,微臣家中也收到王家的贿银,同样封存已在殿外。”另一个官员也躬身出列。
“陛下,微臣也有……”
陆陆续续站出来六七个大臣,都是那日被萧泠曦带去诏狱“参观”的大臣,在诏狱中,萧泠曦不仅让他们旁观锦衣卫如何审犯人,还给他们看了镇抚司掌握的他们的私隐,这下回去之后都老实了。王家的人送上银子之后,他们根本不敢拿,连忙告诉了萧泠曦,才有现在这局面。如今他们都暗自庆幸,幸好他们押对了筹码,刚才没有和其他朝臣一样为王家说话,不然这次可被王家连累惨了。
“你们……”这下刘老夫人瘫在地上浑身发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陛下,除此之外,王家告御状的万民书,也是他们家以权势相逼而来的,那些在万民书上留有名字的百姓,微臣找来了一些,都在殿外。”萧泠曦没给王家任何喘息的机会,给了刘老夫人最后一击。
“朕真是小看你们王家了,原本朕念在夫妻之情,父子之情,在军械走私一案上宽宥了你们,除了相关人等,其余没有株连,现在看来不是朕宽容,倒是你们手下留情没有彻底毁了朕的江山!”宸枫止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将手中的折子狠狠往台阶下一掷。
“皇上,王家所犯之罪自我朝立国以来闻所未闻,其奸恶简直人神共愤,请陛下下旨查办!”张德钰激动的满脸通红,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萧泠曦斜了他一眼,唔,这张大人虽然为人迂腐,家风还是很正,他那老母亲确实教了他一些东西。
“陛下,微臣也请陛下下旨查办王家,这样的世家上行欺君,下行辱民,若是不严加查办,必将霍乱我国超纲!”青年的声音激荡的在大殿中响起。
接着站出来的居然是安分了很久的容沐隐,也是,这人惯会揣摩上意,现在正是给皇帝抬轿子的时候。
“请陛下下旨!”
一众朝臣齐声奏请,林傅成等人也只好同声附和,宸枫止当即将王家的案子全权交由镇抚司查办,还申斥了三司在这些案子上的怠惰和舞弊,责令内查结束之前所有的案子都移交镇抚司。
这样的结果让林傅成等人扼腕叹息,本来这次他们想借着王家老夫人告御状削镇抚司的权,现在倒好,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还让镇抚司堂而皇之的凌驾于三司之上,以后怕是再难有机会动摇镇抚司的地位了。
随着众朝臣的散去,宸韶慕和宸泫祁也从皇宫中出来。
“九哥,这次王家可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想到那小丫头还真厉害,杀伐决断不输男子,怪不得能进镇抚司。”宸泫祁今日看戏看的尽兴,毫不吝啬的夸起萧泠曦来。
“镇抚司的人你还是离远点好。”宸韶慕似是不经意的出声提醒道。
“知道知道,不过那丫头今日的事情明显就是没有告诉薛业,以往镇抚司全司上下都听薛业的,他说话比圣旨还管用,可现在我看呐这镇抚司也要热闹了。”逍遥王摇着扇子,幸灾乐祸的笑道。
这次宸韶慕没有出声,他暗自蹙眉,泠曦啊,你到底要做什么?镇抚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旦沾上,将来就难以洗清这狠辣酷厉的名声了,难道你不在于么?那你在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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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司诏狱内最底层,王家父子三人关在一间牢房里,分别用锁链锁在墙上。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害我王家?”王鞍看起来像是老了二十多岁,不过几日就从显赫的皇亲国戚变成了满头白发的垂暮老人。
那日庭审之后,王鞍甚至没有等到皇帝给他个当庭自辩的机会,就被下到了死牢里。然后就见到了自己的小儿子,可不论他是谩骂责问还是软言询问,王飞盛就是不开口。他始终没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为什么一向听话的小儿子会背叛自己的亲族,这慕云倾到底是什么来路?
“本缇骑怎么害你们王家了,那些事哪一件是我诬陷你们的?难道不都是你们自己做的?本缇骑只是尽职而已。”萧泠曦今日独自前来就是为了看看这戏最后的收尾。
“是又如何?这朝廷上下,哪个是干净的?这么多世家哪一个手里没有人命案子!你为何独独盯上我王家?我王鞍可是何处得罪了你,与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害我!事到如今就算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仇怨?没有。”萧泠曦摇了摇头,这辈子确实没有。
“我不相信!你告诉我!”王鞍看着面前比他曾孙年纪还小的少女,双目赤红如血,癫狂大喊着想要冲过来,可被身上的锁链紧紧拽住一步也挪不动。
“你就当是上辈子欠我的吧。”萧泠曦隔着牢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呸,你个妖女,你到底对我三弟用了什么妖术让他背叛王家的?!”刚刚用过刑才缓过一口气的王飞瑞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妖术?你怎么不说也许是他自己良心发现了呢?”萧泠曦露出一个有趣的眼神看了一眼王飞盛,逗弄的说道。
“三弟,你说话啊,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太奶奶已经疯了,还有其他几个叔伯也是要一起问斩的!到底为什么啊?!”王飞瑞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声嘶力竭的哭喊着问同父异母的弟弟。
“慕云倾,你小小年纪就如此阴险狡诈,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许久不说话的王飞盛终于动了,他从蓬乱的头发中抬起脸,咬牙切齿的的死死的盯着她。
“呵~你怎知,我不是从地狱归来?”萧泠曦这句话带着微微的嘲弄,声音轻缓而缥缈,尾音微微上挑而后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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