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儿啊!你糊涂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刘老夫人立时爬起来冲过来抓住王飞盛的衣襟哭喊捶打:“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来。这样冤枉咱们家,是不是这个妖女用了什么邪术,迷惑了你……你快和皇上说,说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
“三叔,是不是镇抚司的人对你严刑逼供,你不得已才这么说的,如今有皇上在,咱们不必怕他们,皇上定会为我们做主的,你快说实话吧。”王松也急忙过来拉住王飞盛劝诫。
“是啊,三爷,你可不能胡说啊……”王家的众人也围了过来。
“朝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放肆,肃静!退后!”韩毅作为御林军指挥使此刻带着御前侍卫过来整肃秩序,王家的人看到一个个身铠甲的御林军围住他们,吓得连忙后退,不敢说话了。
“王飞盛,你可否是屈打成招?”大殿里终于静了下来,宸枫止面沉如水的继续问道。
“回陛下,进了诏狱哪有不受罪的,不过罪臣所言句句属实,并非受不住刑法胡编乱造,罪臣已经将手中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了慕缇骑。”王飞盛在说出了认罪的话之后轻松了很多,说话也顺畅了,似乎之前所有因为选择带来的痛苦都消失了,他现在的身心都处于一种奇异的平静中,前面只有一条路了,他没有选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平静的完成他人生中之后一件事。
“慕云倾呈上来的折子中所写十五桩案子,你都知道吗?”宸枫止看了一眼薛业,他的镇抚司掌司可是事前一点气都没给他通啊,饶是他是皇帝,现在面对王家背后这惊人的案情和牵扯,也心惊不已,世家的手居然已经可以遮蔽他的眼睛了。
“回陛下,其中七起由罪臣直接参与,剩余八起罪臣有的是从旁协助,有的只是知道内情。”
“太奶奶太奶奶!”
王飞盛的回答,让刘老夫人直接晕了过去,王家人手忙脚乱的过来扶住她。
萧泠曦冷然看了一眼王飞盛,只见他双手在枷中死死的抓住铁链,原本平静下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痛楚。
“陛下,此事还是暂缓再议,不然这要出人命的啊。”吕青言看准时机立即出声奏请。
“吕大人说的极是,今日之事确实有关人命,而且不是一条,是几十条,上百条!”萧泠曦目光直直的看向这个御史中丞,然后走向被王家人团团围住的刘老太太,冷然呵道:“让开!”
王家人看到这带着面具的镇抚司缇骑,如同看到了修罗恶鬼,都连忙后退,只有王松死死的扶着刘老夫人的头在怀里,仇恨的看着他,不肯让开。
“你干什么?你这个妖女,不许你伤害太奶奶。”
萧泠曦懒得理他,只倾身抓住了刘老夫人的一只手,两根葱白柔嫩的手指虚虚搭在她的脉搏上,几息之后就放开。
“回禀陛下,这老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又伤心过度晕厥了,只要吃一粒太医院的配置的清心丸即可。”萧泠曦刚才不仅仅是搭脉,而是悄然注入了一丝灵力护住她的心脉,这案子还没审,她不允许有任何人任何事打断。
“慕缇骑,这样不妥吧,先不说你的医术如何能够让人信服,就算事实果真如此,今日也不宜再审了,我堂堂朝凤国朝廷在庭审上逼得年近八旬的老夫人昏厥,这样的话传出去属实难听。”吕青言刚才被萧泠曦顶了一句,此刻心气更加不顺,忍不住出言斥责。
“吕大人,这就难听了?那么朝凤国皇后娘家涉及多桩人命大案常年逍遥法外这个说辞怎么样?刘老夫人是一条人命不错,但是根据卷宗,这些年直接死在王家权势之下的人命就有几百条,这些就不是人命了?若是今日为了一个虚名就拖后审问,不在御前庭审,请问这殿外不远百里千里来喊冤的人怎么办?他们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讨一个公道!吕大人你作为御史中丞,不思谏言协助君上,却受累于虚名而枉顾百姓性命,本缇骑简直耻与你为伍。”萧泠曦言辞更加犀利,强硬冷然的看着他。
“你!”吕青言被萧泠曦一番斥责气的脸色铁青,颤抖着指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慕缇骑,何必咄咄逼人,吕大人只是说推后再审,又没说不审……”
“好了,不要吵了。”宸枫止不轻不重的呵斥一声,制止了下面的争论,然后向太医问道:“王太医,人怎么样?”
“回陛下,老夫人只是受惊加上忧心过度而导致的晕厥,微臣已经将清心丸给刘老夫人服下,已无大碍,不稍片刻就可转醒。”王太医拱手回答,这位王太医已经六旬,虽然头发花白,但是气色红润,精神抖擞,一看就是平日里保养得当。
果真如慕云倾所言,难不成这镇抚司的缇骑还会行医?
众人不由得重新打量起慕云倾。
“既然如此,继续。王飞盛,将你知道的关于慕缇骑已经查实的三件案子一一道来。”
“是,陛下。”王飞盛依旧跪着,低着头不去看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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