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受罚(2 / 2)河茕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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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去救的人?”

其实前因只有两个当事人知晓,但能开口的那个还在床上躺着不知何时能醒。他自己此刻也是满腹疑惑:“我听到呼救声赶到了落月亭附近,发现水里有人后,救起来才知是妹妹。”他顿了一下,显得稍许为难的样子,又说:“再下水去救姝好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

温昭久实在不愿再回想池底那种冰凉滑腻感,那就好像一切没有生命力的东西一样,让人心生抵触。

钟小荷听完叹了口气:“好吧······那相爷一会儿问你的时候就说尽力了!知道吗?”她生怕自己这边会受到牵连。

温昭久大概是没有听进去的,只面色难看的出着神。现在即使屋里燃着几盆炭火,他都像冒着丝丝寒气的冰块一样。

两人正思虑着,外面突然传来了温相呵斥的声音。

“怎么回事?找个知情的人过来回话!”温长庭难得的盛怒起来,面容显得急切又哀倦。

还在院中跪着的姚春双腿早已麻木,此时看见温相,赶紧用手撑着地面转移方向冲他那边跪着。

姚春又将先前跟大夫人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而门内听着的温昭久却愈加皱眉,面色渐白。父亲知道好丫头死后,一腔的怒火还没处发泄,姚春就迎面撞上了枪口,真是个不知死活的。

樱子此刻在房内伺候着昏迷的二姑娘,她的心也是悬着的,没准儿这次她跟姚春都要把命赔给大姑娘了。

温昭久从软凳上一头拾起来,钟小荷快速地伸手拦住他:“干什么去?你可别犯蠢!”

平日里温文尔雅冷静自持的相府东阁,此刻却拂开了她的手,坚定地走出去。

“爹!”他这一声恰巧止住了温长庭踹出去脚。姚春吓得跌坐在地,险险捡回一条命,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钟小荷没拦住儿子,只能追着他一起出去,生怕他说错了话而受罚。

温昭久利落的走下台阶,十六岁的身高尚差了温相半个头,但他掀衣跪下的动作已经像个有担当的大人了。

“是我,没能早点发现姝好妹妹也掉到水里,若不然应该也能救的。是我的错······是我!父亲,您罚我吧!”他难得表现的很不冷静,不理智。一味的将温姝好的死怪罪在自己头上,看起来痛苦惋惜到不能自已,让旁人听了都觉得难过。

温长庭的熊熊怒火被他的哀求浇去了大半,丧子之痛犹如剜心。好丫头昔日爹爹长爹爹短的叫喊声仿佛就在耳边,那束早已干枯的红梅至今都被他插在瓶中,闲来看一眼仿佛就得了天伦之乐。

张内知扶着老爷去看大姑娘,温昭久就一直跪在地上。温长庭进房很久也不见出来,钟小荷便没了耐性,想叫儿子起来。

但看他坚定的样子,自知劝不过就懒得说了。过了很久张内知才得了话,出来告诉温昭久说:“老爷说今夜要陪着大姑娘,大哥儿可以回自己院子去了。”

从头到尾这个当爹的也没问一句二女儿的事,温昭久在心里挣扎着,替姝末心疼起来。就算温姝好死了,自己妹妹也终是不受他们喜爱的。

温昭久站起来后又将姚春使唤起来,声音低沉到:“别跪了,去屋门口候着吧,里面有吩咐你也能听得见。”

姚春因为跪的久了,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有跟她关系亲近的,听了温昭久的话后壮着胆子过来扶她起身。姚春没急着起来,而是先伏在地上深深磕了个头:“谢公子厚恩!”

二夫人领着儿子走了一段,温昭久停了下来。

“我不回院子了,这几日就在祠堂里住着,母亲先回吧。”钟小荷不解,他这是何意?

温昭久只随意解释了句:“姝好的死父亲还没息怒,我得在他发难前先认了错。”

钟小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儿子不是冲动行事,他都已经打算好了。

“那行,不过你可要注意身体!姝末如今尚未康复不宜挪动,我会时常去看她的。”钟小荷知道他爱惜自己的妹妹,故此这样说来让他宽心。

原本温昭久还想让她不必常去,可转念一想自己母亲也就是如此说与自己听罢了,不可能真的日日前去照料,触怒父亲和大娘的霉头。

告别后,温昭久只带了一个贴身小厮前往祠堂。一路上盘算着刚才父亲的怒意还剩几分,何时能消,这场无妄之灾又会不会烧到温姝末?其实他原本不用去担这个责罚的,因为本就与他无关,他只是救人者。

但温昭久之所以这样做,全是为了还未清醒的温姝末而已。不知她们当时是怎样落水的,妹妹是否会受到父亲的责罚。她那样柔弱的身子,何时能醒如今都还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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