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风有些冷,子衿独自站在风里,低头看着那些将断崖铺满了的艳红如火的花朵,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漓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子衿像是融在了这片景色中,她向前的脚步不自觉就顿了顿。
今天的小喜鹊终于让清漓发觉了什么,她开始猜测也许这段时间她和容疾都想错了方向,真正让子衿在意的或许并不是那一串糖葫芦,也不是对容疾的失望,或许还有什么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的。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时都没有说话。一朵小花在风里吹得久了,终于耐不住从花茎脱落,打着旋儿落在了子衿脚边,她的目光定定落在它身上,终于开了口:“清漓……”
清漓被这一声轻唤唤得回过神来,她抬头看着子衿,看着她抬脚将那朵小花踩在脚下,缓缓转过了身:“你说,若有一日你发现我做了错事,可会原谅我?”
清漓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两跳。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子衿今天约自己出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一句,而以她在凡间翻阅话本的经验,这样的开场白往往都不会引出什么好的对话,这让她心里很没有底。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调整了一下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往常一般轻松:“那要看你是做了什么事。”
子衿缓缓抬起眼皮,一双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她用方才盯着那小花的眼神直直地望向了清漓:“若是害你万劫不复呢?”她向前一步,“若是害你受尽天雷加身剔骨断筋之苦呢?”
那段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被子衿轻轻巧巧几个字就重新提了起来,当年的一幕幕无比清晰地重现于脑海,清漓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然而子衿却还在步步紧逼:“回答我,你会不会原谅我?”
良久,清漓才能重新思考,她听到了自己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你指的是……”
见她终于想到了正确的答案,子衿原本紧绷的神色忽然就松懈了下来,轻轻地扯出了一抹笑,她望向头顶缭绕的烟云:“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招摇山上千百年来唯一的一只凤凰,却是一只长不大也飞不高的凤凰,这并非天生使然,而是因为……体内有封印。”
手掌下意识地捂向了胸口,清漓眸中燃起警惕:“你是为了凤翎印而来?”
得出这个结论之前,清漓其实从没有将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与过往那些糟心事联系在一起。而得出这个结论,是她所不愿的。
辰曜说,凤翎印重现于世这件事瞒不了太久,他说过很快就会有目的不纯的人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他们身边。但她没有想到,第一个出现的,会是小喜鹊。
面对她的问题,子衿没有回答,仍旧神色平静地望着她,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被戳穿的窘迫:“你还记得思落吗?那是一把好刀,‘借刀杀人’就应该用那样一把没有脑子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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