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子衿刻意加重的“借刀杀人”四个字,清漓觉得今天的风是真的很冷。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独自站在山顶找不到路的旅人,又像是翻涌的江水中一叶无依无靠的孤舟,迷茫又不知所措。
她想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地捋一捋今天听到的所有事,但子衿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时间。她很少这样咄咄逼人的。
“你应该怀疑过吧,思落在天界不过就是个小仙,手中没什么权势,可她却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那些让你惊讶的事,那些屡次伤害你的事。”
清漓想起来当年那件直接导致她受刑的事,是她擅闯陵安宫放出了白虎冲撞了当时身为鲛人王的容祉殇。这是当时天界的说辞。但其实她擅闯陵安宫是真,放出白虎的却不是她。
她一直都没有想清楚思落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只是当时身陷囹圄自顾不暇,她只能托了容疾去查这些事,可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按照子衿的说法,当年帮着思落一起的人应该是她,可清漓不信。她说思落在天界只是一介没什么权势的小仙,而子衿一个仙山的鸟雀精灵,甚至还不如思落,她又要如何帮她?
清漓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子衿话中的漏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是想告诉我,是你帮她做了那一切?是你放出了陵安宫中藏有凤翎印的谣言,也是你帮她偷偷潜入了陵安宫激怒白虎?子衿,你在天界无亲无故,你告诉我,你又要如何做到?”
清漓原本以为子衿会因为这连番的质问而表现出惊慌失措,哪怕一丝都好,那样她就可以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小喜鹊蹩脚的谎言,但没想到子衿却只是冷冷地笑了笑:“无亲无故?清漓,你难道不知道只要有‘利益’两个字,便能有亲也有故么?”
一句话如惊雷一般炸在清漓脑海,子衿后面又说了什么她已经不甚在意。她承认了她刚才说的所有事。承认是她教唆思落将莲蓬变作凤翎印藏在陵安宫中再放出谣言,也是她帮助思落顺利潜入陵安宫想办法激怒白虎,甚至是她在思落手足无措的时候提醒她,可以用她的花粉让辰曜暂失法力……
子衿说得实在太过详细,很多只应该清漓和思落才知道的细节她都说了出来,像是要逼着清漓去相信。可即便如此,清漓却仍旧微微摇着头。
似乎终于忍受到了极点,清漓突然向前走了几步,企图阻断子衿喋喋不休的话语:“理由呢?”她看着她,“给我一个理由,你是为了什么?”
从容了这么久的子衿却在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微微愣了愣,像是根本没有想过她都将话说到了这样的程度,清漓却还是不信。
她愣怔的瞬间,清漓像久处黑暗的人终于寻到了一丝光明,不由自主地就向着她又走了几步:“或者,你是有苦……”
“好,你要理由我给你!”子衿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脸上已经恢复了方才的淡然,还多添了一丝悲戚,“如果不这么做,你告诉我,一只山野鸟雀要如何才能配得上一族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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