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忙收回了眼神,不敢再去看许琼,怕许夫人再因此事怪罪到小姐。
许琼长久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睛发直地看着许芜。
许芜被她看得心里发慌,还以为是自己的脸吓到了许琼。
但突听得许琼道:“姐姐还真是好福气。”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
红杏听得自家小姐说“福气”两字,悄悄望了一眼许琼。
她是已知黄妈去做的事,有些不明白,小姐怎得说是许芜好福气,明明是小姐自己才对。
而且安家大少爷不是已经送了小姐一只白玉手镯,当作定情信物吗?
当年安家还不是陵安首富时,就送了二十二担嫁妆给许芜,轰动了半个陵安县,如今要是小姐嫁给安家大少爷,还指不得安家要多抛金弃玉呢?
且她身为小姐的贴身丫环,小姐能嫁得这般富贵人家,连带着她也要沾上不少福气。
可这事可与许芜半点关系也无。
但红杏不敢漏出半点风声,又听得自家小姐道:“姐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许芜道:“什么问题?”
许琼轻叹道:“姐姐,明明小时候,你不是跟安家二少爷走得更近些,怎地最后的婚事,却是和安家大少爷订的。”
“婚事是安夫人找我娘亲订的,规矩摆在那,长子未订婚,哪轮到次子。”
“就这原因?”
“那姐姐当时是更喜安二公子一些,还是安大公子一些。”
“妹妹!”许芜急地叫了一声,她不赞同地看着许琼。
虽然她已自觉自己因这张脸,跟安家大少爷的婚事会吹,可也不能因此就去抵毁安二公子的名声,何况许琼和安容是有婚约的。
“姐姐是不敢说了吧!”
许芜看着许琼突然变了脸色,有些愣怔道:“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许琼控制着脾气,她现在还不能跟许芜翻脸。
而且她还需要许芜心甘情愿地把安定让给她,她可不想按娘亲说的那条路走下去,让安家人以为她是霸着安定不放,靠卑鄙的手段从自己表姐手里夺来的。
她要让外人还有安家知道,不是她非嫁给安定不可,而是安家与许家本就有婚约在身,但许芜因毁容的事,无颜面对安家,她这才为了安家和许家的脸面,代姐出嫁。
至于她原本与安容的婚事,早就已经解除。
“其实姐姐不跟安二公子定亲也是对的,安二公子就是个可怜人,身体残疾,性子又不好,不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能这一辈子,安二公子也就只能跟轮椅为伴了。难怪没人愿意嫁他,若不是我娘想让我嫁进安家,我早就想跟他解除这门婚事,所以我想就算姐姐没有跟安家大少爷的婚事,姐姐也是不愿嫁给安容的,毕竟谁肯嫁给这般男子,那不是害了自己一辈子。”
许芜听得这话,心里如同梗了一根鱼刺,有些闷痛起来,她又望向院中那株桂树道:“我爹以前只是个穷酸秀才,他去后,娘总跟我说,找人不怕穷,找人不怕病,要找个你真心相待,他也肯真心待你的人才好。”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若我是真心待他,他也肯真心待我,就算他久病榻上,我也甘愿嫁他。”
许琼一时惊住,却过后笑得极为高兴道:“姐姐这话真教妹妹感动。”
“红杏”
红杏忙走上前,许琼道:“姐姐,妹妹突想起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姐姐了。”
许芜道:“那你回去小心些,荔枝,替我送送妹妹。”
荔枝忙走过来,跟在红杏身后。
等许琼和红杏出了院子,拐过小路去了后,荔枝才走了回来。
“小姐”荔枝有些忧心,“我感觉二小姐今日来说这番话,像是在试探小姐似的。”
虽她也觉二小姐平日待小姐也极亲近,没拿架子说话,也不曾欺辱小姐,但不知是不是因想到周妈那日吩咐的话,连带着看二小姐和她身边的丫环都透了股古怪。
许芜道:“你也这般认为?”
她听得许琼说的第一句话时,就有这种感觉,后又听她问起自己肯不肯嫁给安家二公子的事,这种感觉便更为强烈。
可许琼要试探她对安家二公子的态度,有何用?
她就算真要嫁去安家,但那也是跟安家大公子,又非安家二公子。
何况,她现在……
许芜轻轻摸上自己脸上的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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