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芜如今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肯出,荔枝每日都不放松地守着许芜,就怕自家小姐一个想不开,就……就上吊自尽。
荔枝不是在想这些事吓自己好玩,是她太了解自家小姐的性子,自家小姐那日竟能跟周妈说安家大少爷会被她吓跑的话,那是打从心底对这桩婚事已经绝望。
自家小姐本就是把这桩婚事当成脱离许家苦海的绳索,如今这绳索断了,荔枝怎能不怕小姐有不好的想法。
午间饭后,许琼突地带了红杏前来。
许芜对于这个表妹,虽无多大喜爱,但也不曾因许夫人和黄妈的欺辱,而恼恨了她。
毕竟许琼每回见了她,皆以姐姐之礼待她,也不曾拿尖酸刻薄的话羞辱她。
许芜分得清事理,谁作的事算谁的,迁怒到他人身上算得了什么。
“姐姐”荔枝打起帘子,许琼一进来便甜甜唤了声。
许芜正坐在窗边看院子那株桂树。
“妹妹来此何事?”许芜转头笑问,荔枝倒了两杯茶水,又摆了一叠糕点在茶桌上。
许琼走至许芜对面的椅子坐下,假装没看到许芜脸上的红斑道:“姐姐再有三日,父亲就要回来了。”
许芜点了下头,这事她已听说。
但对她而言,不是父亲,只是舅父。
只是因她是罪臣之女,不得承认自己亲父,而是被收归在许老爷名下,自然也得称许夫人一声姨娘,称许老爷一声父亲。
“那姐姐也知道,父亲回来就是为着姐姐的婚事吧?”
许芜一听婚事两字,眼神便黯淡了下去,许琼故作不知,拉住许芜搁在桌上的手,握住道:“姐姐是不是还在怪妹妹那日在祖母房里说的话,姐姐,那不过是妹妹一时气急,姐姐别跟妹妹心生间隙可好。”
许芜看着小时候,一直在她身边像条小尾巴跟着她可怜兮兮的许琼,这几年却变得骄纵任性起来,但在她面前虽然爱耍耍小性子,可也没真害过她什么,便也轻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宽慰
虽然她和许琼之间不如亲生姐妹,但许芜也不会因几句话而真正忌恨上许琼,只是担心那日许夫人拉着许琼去安家说的事。
许芜道:“妹妹,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和安二公子的婚事还作数吗?”
“姐姐”许琼心里发虚,直低下头,又怕许芜注意到,赶紧又转头去看窗外的桂树道:“姐姐怎么突得就关心起安二公子一了,姐姐现在不应该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婚事,毕竟姐姐这张脸”许琼适当地停了话,许芜却是脸色一白,连带着脸上的红斑也显得越发可怖。
许芜呐呐道:“我这张脸,怕是不会好了,想婚事又有何用,左右是不可能了。”
许芜声音再轻,许琼就坐在她对面,又是全副心神都在许芜对婚事的态度上,怎么可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惊讶道:“姐姐你刚才说什么,你怎知婚事不可能了?”
许琼担心许芜是在哪听到了风声,脸色大变,本来只是握着许芜的手,也变成了用力地紧抓着。
许芜被许琼抓痛了手,赶紧挣开她手道:“妹妹,你怎么了?”
许芜被许琼抓过的地方,已经红了一大片,荔枝看到,心疼地赶紧去取了还剩的伤药,这是许芜自脸上长了红斑就停了擦药,给剩下的。
说也奇怪,自许芜脸上长了红斑后没两天,荔枝脸上的伤痕却慢慢淡了,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出来。
荔枝给许芜擦好药,责备地看了许琼一眼。
红杏注意到,轻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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