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云将玉佩拿到宫中,秘密交给了王上,王上一眼看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孟长云提议请宫中的玉匠看一看,被宣王拒绝了。
孟长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下去继续安排逮捕那家胭脂铺掌柜的计划了。
黄昏时分,宣王只带了一名随侍到王宫的花园逛了逛,冬日里万物凋零,放眼望去,只剩一片翠绿的长青植被。
王宫中有一条湖,名采荷湖,是引洛水进来开凿而成。湖光映着月色,微风掀起波澜,整片松绿多了些难以言说的韵味。
宣王依稀注意到湖那边的案上,有人持灯寻找些什么,反正一时无事,便绕路走了过去。
未等宣王走近看清那人的脸,便听到一个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见过父王。”
宣王再走近些,只见公孙珩正弯腰施礼,灯笼就躺在他的脚边,微风吹起他的秀发,宛然一副画中的美少年。
宣王愣了一下,若非在此相见,宣王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一个排行老三的儿子了。
“珩儿啊,这”,宣王重新组织了下语言,“这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回父王,孩儿白日来这里玩耍,丢了些东西,趁着月色赶紧找回来”,公孙珩依旧恭着身子答道。
“哦哦,快免礼吧”,宣王负手道,“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这么着急。”
“谢父王”,公孙珩直起身子,比宣王还要高出一些,便又偷偷屈腿,好让自己比父王矮一点,“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什,平日里把玩的罢了。”
“嗯,找到了吗?要不要我派人帮你找找。”
“谢父王,已经找到了。”
湖面上吹来一股风,公孙珩道,“父王,现下已是深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还望父王多加衣,保重身体。”
“嗯”,宣王点点头,这话虽经常听到,但从一个自己根本没有倾注多少宠爱的儿子嘴里说出来,让自己多了几分愧疚。
“夜里凉爽,你快些回去吧”,宣王柔和了些语气说道。
“是,孩儿告辞。”
公孙珩捡起丢落在地上的灯笼,提到腰间,正好照亮了他腰间那一片光亮,特别是腰间挂的小玩意儿们。
红色的刺绣香囊最是惹眼,不知有什么寓意的木牌牌,以及一个玉佩,随着公孙珩的动作摇晃。
深夜,一名女子披着黑色披风,带着帽子,敲开了公子府的大门。
公孙玒今日因为第五风和康秋濯的案子日夜难免,此时难得入睡,却听到小厮一声,“公子,外面有一名女子,不肯透露身份,说是有重要事情,定要面见公子。”
“长什么模样”,公孙玒问道。
“身材高挑,黑衣夜行看不大清楚脸”,那人为这时唤醒主子有些害怕,“公子,见吗?”
这时,梓潼也走了进来,“公子,莫非是风阡陌,我听说宫月近日与他们走得很近。”
公孙玒思量了一下,便起身穿衣服,“见。”
公孙玒穿好衣服,要下床之时,那女子已经自己到了卧室门外,看样子对公子府极为熟悉。
听到门外阻拦的声音,公孙玒又缩回床上,“让他进来。”
那女子进来后并未摘下帽子,纵使公孙玒已经点起了蜡烛,也未能看清那人的脸。
“见过公子”,那女子行礼道,“还请公子屏退左右。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公孙玒一下子便认出来,这是自己的母亲灵犀夫人的贴身宫女。
公孙玒立马屏退下人们,只留一个梓潼,“竹喧姐姐,这么晚是有什么要事吗?”
竹喧褪下帽子,露出一张三十多岁的脸,依旧皮肤白皙,毫无皱纹,“本不应这么晚打扰公子休息的,但这事实在是,恐怕瞒不住了。”
公孙玒这种整日步履薄冰之人,最怕听到的就是‘恐怕’二字,公孙玒和梓潼的心顿时被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