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板子打的不真,高高抬起却又轻轻落下,看着吓人罢了。当时觉得疼的厉害,没几个时辰便已不怎么疼了。
宫月被关在府衙安排的厢房内,吃的喝的都定时送过来,时时有人监视着。除了不能出去,与公子府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宫月又是一觉睡到了下午,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宫月,我进来了啊。”
宫月登时便醒了过来,只见一名女子身着浅紫色衣衫走了进来,提着些物什,来人正是孟素烟。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有人来看我”,宫月抱怨道,“叫你父亲打死我好啦,你来做什么?”
“难道怪我吗?”孟素烟坐到宫月床头,“谁叫你不老实呆着,偏要去拿人家的玉佩,太贪。”
“唉呀,我那不是”,宫月躺着嘟囔道。
“不是什么,丢了钱财挨了板子,挺好的”,孟素烟挖苦道。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深居简出,做个不出闺门的小姐了”,宫月撑着坐起来道,顿时清明了许多。
“父亲确实要开始约束我的行踪了,我求了父亲好久,才得到父亲允许来探监的”,孟素烟将一个木制的食盒放在宫月床边。
“切,不要说的探监这么难听嘛”,宫月凑过来道,“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有肉吗?”
”一个被软禁起来的人,还想吃肉”,孟素烟瞪了她一眼,打开食盒,“诺,这里面是些糕点,都是我家的厨司做的。”
宫月看着清一色的糕点,失落下来,孟素烟将糕点端出来,掀开夹层,立时有浓郁的肉香飘出来,“这里有些鸡肉,牛肉什么的,你放到火炉上热一下再吃。”
“还有这个”,孟素烟从食盒底层拎出来一个酒壶,“这个是怀公子托我带给你的,说是桃花酒还是桂花酒来的,我忘了,你喝喝看吧。”
“哪个怀公子?怀若?”宫月问道。
“当然了,就是那日在城外碰到公孙则那次,一进城门见到的那个怀公子啊。否则还有哪个怀公子啊”,孟素烟道,又将一旁的一个包裹拽到宫月面前,“这个,也是他托我带给你的,是些衣物,这里虽然有火炉,但夜里难免还是会冷”,孟素烟顿了顿,“这可是人家的原话。”
里面的衣服都是新的,多是御寒的棉衣和外袍,叠的整整齐齐,淮若那种没良心的怎么会,一看就是风阡陌的手笔。
“他去找你了?”宫月问道。
“嗯啊,亲自去府中找的我”,孟素烟见宫月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便补充道,“不止呢,本来担心我来不了。怀公子要走时,恰好碰到我父亲回来,也求了我父亲呢。”
“啊?”宫月惊讶道,“他求你父亲?”真是难以置信。
“嗯啊,我父亲倒是蛮给她面子的,没多说几句,就同意了”,孟素烟道。
“天哪”,宫月感叹道,孟素烟打断了她,“不过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搅和到这康家秋濯的案子里,你不会真的和什么人有勾结吧。”
“我不是说了吗?”宫月不想多谈这个话题,“我就是一时手痒,拿了那个玉佩。”
“怎么会那么巧”,孟素烟注意到宫月不耐烦的表情,又接着道,“好吧好吧,你不愿说就算了,不过我警告你啊,你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还是早说为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啊?”宫月一听到皮肉之苦,心里立时便开始打寒颤。
“嗯”,孟素烟道,“我父亲虽是武官,但心思细腻,说一不二。王上手下许多案子都是我父亲破的,不管藏得多深的妖魔鬼怪,最后都能被他查个一干二净。”
“好吧”,宫月点点头。
“好啦,我该走了”,孟素烟拍了拍宫月的手道,“你保重。”
“保重。”
孟素烟走后,宫月打开那个衣服包裹,那件红色白鹤刺绣的披风静静躺在里面。宫月这几天一直穿着这件,昨日夜宿胥忘阁,今早被孟长云等人带走时也没来得及穿。
宫月抖开披风,掉出来一张小纸条,出于好奇,宫月急忙打开,上面是灵逸娟秀的字迹,“置身事外”。
一看就是风阡陌的字,宫月笑了笑,将那纸条叠好揣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