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祖宗,行了吧?”鬼姬向这非要争个名分的陆仙君投降。
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学那深闺怨妇做些矫揉姿态,也不嫌害臊。
在场一老一小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芳尾没想到世上还有能降得住鬼姬的人,憋不住惊呼出声:“不是吧,阿离你还要娶二房的?”
阿离?二房?
来不及生气还有外人也称她阿离,就听到了这个刺耳的“二房”。风药也好,辛九也罢,所有人都当他是后来上位的第三者。这便意味着千余年来阿离从未对人提及过“陆生雪”这个名字。
陆生雪沉声问:“阿离,我是二房?”
完蛋,眼圈儿又红了。
危机之下也管不得那些顾虑,钟离连忙道:“你是正房……呸,什么正房二房的,不就你一个!”
听见这话芳尾也急了,“诶!怎么这样啊。你可是与于公子三书六聘拜了堂的,凡事总该讲究先来后到,就算你现在看上了别人,也不能直接就让于公子下堂吧。”
魂魄没了又怎样,她坚信终有一日于燕风的尸体可以吸足了阴气变化成僵继续陪伴鬼姬。如今创业未半,钟离却先出轨了别人,还要把正房给休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快闭嘴吧!”钟离恨不得立刻把她那特别会说话的小嘴儿给缝上,又慌里慌张地对飞琼君道,“真的就你一个。”
陆生雪气得连声音都无法继续装作淡然,“你还与他成亲了?”
你俩可真是好样的。
“不是!我至今都不晓得他真名,三书六聘全都算不了数。”钟离奋力解释着,生怕下一秒陆仙君就再给她来上一口狠的。
当着其他鬼的面她还是要脸的。
陆生雪听了解释火气更大,“所以你真跟他拜堂了。”
芳尾早被那一系列不负责的渣言渣语给惊呆了,怎能负心负得如此彻底,鬼姬对待感情竟然是这种态度吗?
情深义重也有尽时,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可怜于公子还不知道只是分别几日,他便沦为被抛弃的那一个。
谁让狐狸精会哭会闹,他就只会躺在床上睡大觉。
哀兮,叹兮。
钟离发现自家祖宗动了真怒,对那造成这般局面的始作俑者道:“芳尾你先走,不然以后就别想出聚鬼盆了。”
“哦。”芳尾虽然还欲看热闹,但估计继续留在这里鬼姬会把她变成热闹,便听话地赶紧走了,临走时还在想着,惨,于公子实惨。
惨的那个明明是脚踩两条船的静女鬼姬。
“仙君你先冷静一下,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钟离愁得叶子都快掉了,渊源纠葛一团乱麻的,要从哪里开始解释才好。
陆生雪抓住她的手臂,“我知道他是谁,但你为什么要跟他成亲?”
“啊?”钟离一下子哑口无言,你知道你还……你气的怎么是成亲?
我不能与他成亲么?
她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听到陆生雪说,“我们都没成过亲,怎么便宜了那个混账。”
我骂我自己?
钟离哭笑不得,“倒……倒也不必这么激动。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我一概不知,那时成的就是个假亲。”
陆生雪却与她算起总账来,“到底是走过仪式了,你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你不是与辛九相处得挺好的么,原来连这个儿子都是嫌弃的?
陆生雪越想越不是滋味,“他们都说你为于燕风痴狂入魔,好好的瑶台玉蕊不做偏要去当鬼。”
“我没入魔……哎呀你烦不烦。”钟离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又摘走了陆生雪脸上的壳子,将手一伸,勾着他的后脑勺直接吻上去。
特殊情况就要用特殊方式解决,道侣生气哪能还嘴去讲道理,还是直接堵嘴见效快。
飞琼君亲得很凶,像是把气都撒到了这上面,要好好惩罚这个三心二意的负心人。
结束之后钟离觉得自己舌头都有些发麻,但好歹缓和了陆仙君的情绪,“干嘛表现得你好像吃了大亏似的,明明挨欺负的是我好不好,当时我还怀着辛九呢,突然一下就找不着孩子他爹了,我冤不冤啊。”
“你成亲之时也没提我的名字。”否则他在宿雪谷中定然会有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