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誉被关在牢狱的最里边,原本还算干净的衣服已变得褴褛不堪,许是动了刑,他身上大大小小的鞭伤无数,血印子也一道道的在身上开放,有的落得清,已自行止血,又被新的鞭伤给震破伤口,甚是骇人。
他被救下来的时候浑身血肉模糊,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阿衡挑眉:看来陈越那厮没留手,是想将他往死里整。幸好赶来及时,否则再折磨两日这温誉怕是不好了!
救下温誉,阿衡早早命人请了郎中来给他疗伤,待得郎中给温誉止血说可以坐马车了,阿衡命人将温誉抬到马车上一并送给苏雪久,让他好好给温誉疗伤,伤好之后再去找她。
苏雪久之前一直听闻旁人说阿衡聪慧,如何如何手段了得,今日这一遭让他深切见识了文舒公主的厉害,不过是蛛丝马迹就能一路引诱,推出狱卒乃陈越之人。
且事后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让人杀了送给陈越,这是她对陈越的一种警告,告诉陈越即便在这玉霞城之内,她陈文舒也不是随意可冒犯的,同时也在震慑剩下几个狱卒尽显公主威仪……
心思缜密智谋过人又果断敢当,且容貌秀丽,长相可人,身份贵不可攀,他觉得自己与文舒公主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可笑那日自己的妹妹还大言不惭,竟说些拿她和范碧云作比较的话?更可笑的是自己那会心底里还有丝丝优越感……
那个范碧云算个什么东西,给她擦鞋都不配!
而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一样是不配她的,从小到大,他在长辈们的赞誉中长大,自诩聪慧过人才情斐然,追求爱慕他的女子不计其数,可如今他也只能一副如丧考妣地表情,默默注视着阿衡离开的背影。
苏雪久在想,怎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这样一个女子……
突然他就看到,阿衡身边一个高大英俊的侍卫,给她披了件貂皮斗篷,动作温柔。
边给她系带子边宠溺道:“你畏寒,那等子牢狱阴气极重,日后就不要去了……”
阿衡眼神温柔看他,甜甜一笑,乖巧道:“好!”
一时之间,苏雪久似乎意识到什么,失魂落魄地愣在原地。
直到车上的车夫问他去哪儿,他才回过神来进了马车。
另一辆华贵的马车上,陆怀岳塞给阿衡一个手炉,问:“你为何要用温誉?对你身边之人不放心?”
阿衡点点头,这次来府衙大牢,她只带了陆怀岳和他的两个近身侍卫,并未带自己的人:“我离开盛都多日,盛都中竟然无半丝动静。”
陆怀岳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许是你多虑了,我的探子也在盛都,并无异状。”
阿衡摇摇头:“你的探子打探的消息与我的人不一样,于你们周国而言无恙于我文舒公主却未必。”
陆怀岳拍拍她的手,给她无声安慰。
阿衡回他一个微笑,掀开车帘看向车外的街道:“来这玉霞城好些日了,还未曾好好逛过,下去走走?”
两人弃了马车,漫无目的地携手走在玉霞城的大街小巷上,看到喜欢新奇的玩意儿,阿衡会满心欢喜的挑个没完,而陆怀岳也会很耐心的给她建议:“这个好,那个不错,诶,都买了吧!”
阿衡觉得没趣极了,她拉着陆怀岳去逛兵器店,本想着给他买把匕首,不想挑到最后,倒是他看上一把小弩。
阿衡看他甚是喜欢这弓弩,还和老板聊了大半晌,笑道:“这小弩不过巴掌大小,是给小孩儿玩的吧!”
陆怀岳将小弩塞她手中,笑道:“可不是,给我的小公主玩儿!”
阿衡微惊:“这是给我的啊?”她掂着小弩,比她的巴掌大一小轮,也还算轻巧,一只手拿着没什么问题,模样和弓箭差不多,却加了许多小机关。
陆怀岳地给她一把小箭,轻声道:“我记得你以前使弓箭就很好,这小弩应该也不在话下,试试?”
阿衡装上短箭,“搜”地一声,就往远处的木桩子射去,没中靶心,失了准头。
陆怀岳从他手中拿过小弩,道:“我拿回去让人改一改,做个更轻便的给你防身用。”
阿衡不以为意,转身看向兵器铺门外,门外是一条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
突然,阿衡一个激灵,一股被人注视的寒意让她全身紧绷,她忽地转头看向对面茶楼的窗户,可是那里空空如也……
陆怀岳觉察到她的异样,看她面色有些白问:“怎么了?”
阿衡指了指对面茶楼的窗户:“那,有人在看我!”她看到了一个黑色人影。
陆怀岳示意身后的两个侍卫去查探,带着阿衡走出兵器铺。
没过一会那两人就回来了,他们摇摇头向陆怀岳示意。
阿衡也看到了,知道这是何意,对陆怀岳道:“我真看到个黑色人影!”
陆怀岳想是阿衡最近事多,看错了也不一定,也并未在意,只是安慰阿衡让她注意休息。
本以为只是个小插曲的,谁料二人要坐马车返还城主府的时候,阿衡又扯住他的衣角道:“有人在看我,在那户人家的墙头。”
阿衡的手指向离他们马车不远的一处民宅院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