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等的可不就是这一句话?可她面上却故作为难模样,似乎在考虑为一个平头百姓得罪陈越是否妥当?
眼看着公主未必肯援手,苏雪久又添了一句:“日后若是公主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也定全力以赴。”
阿衡倒是不在乎苏雪久是否全力以赴,她与苏皇后并无多大好感。可别人给了个梯子阿衡就顺着下了:“既如此,本宫得先去见见那个温誉。”
玉霞城这座城池已有数百年历史,据闻当初建城的霞州郡守,是个懂些玄门之术的,建的城池四四方方,南北得宜,也不知是个什么讲究,将府衙建于玉霞城正中央。
许是此地富足之故,府衙建得威武雄壮,连带着监禁犯人之处都设置了地上地下两层,上层一般关押的未定罪待审的或者轻的,下层则是些死囚,或者重刑的罪犯。
毫无意外,温誉那倒霉催的被关押在地下,而与他一道被抓进来的其他流民关他楼上。
阿衡拿着公主的令牌,在府衙内畅通无阻,顺手就将楼上那几个给放了,可要狱卒放了温誉却遭到阻挠!
一个带头的狱卒面色潮红地哀求:“公主殿下,您若是未经府尹大人同意就将重囚带出去,小的担待不起啊!”
阿衡看了眼桌面面几粒炒得酥脆的花生米,和桌上摆的几枚铜钱,知道这几个狱卒方才喝了些小酒,还赌了钱,不管喝酒还是赌钱皆是大臣律命令禁止的。
阿衡故作诧异,轻笑道:“诶!怎的这府衙里狱卒与别处不一样,倒能清闲地喝喝小酒,兴致好还能摆个局赌一赌,连本宫都有些羡慕了!”
几个狱卒哪里听不出公主殿下的话锋,闻之色变,唯有方才那个带头的狱卒,眼中不见波澜。
看了狱卒们反应,阿衡一副娇娇公主范的慵懒神态道:“罢了罢了,本宫好说话,不就是喝个酒赌个小钱儿,多大的事?”
然后她手指貌似无意的一指,将那带头的狱卒给指了出来:“你,说说你们府尹大人去哪了?本宫找他要人去!”
那狱卒一愣,随即陪笑道:“公主殿下说笑了?府尹大人那是什么身份,其行踪可是我一个小小狱卒能琢磨的?”
阿衡又问:“那你们城主哪去了?”
那狱卒更为难了:“公主殿下,您别为难小的了,城主大人去哪小的也不知!”
阿衡一副娇蛮任性的态度:“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这当狱卒多久了?”
那狱卒没想到阿衡会这么问,犹豫了一下:“约莫有大半年了吧!”
阿衡冷哼一声,走到牢狱的一边看了看,几个衣衫褴褛的犯人被关押在一个大监牢内,她漫不经心地问跟着她移动的狱卒头子:“你们这大牢挺大的啊!一共多少间?”
这下那个带头的狱卒有些支吾了:“约莫十七八间吧?”
阿衡挑眉:“约莫?看来你真什么都不知道?你来说!”阿衡用一种看废物的眼神看那狱卒头子。随意指了旁边一个抖着身子的狱卒。
那狱卒话都说不清了:“回……回公主殿下,有二十八间。”
阿衡嘀咕道:“还真挺大的啊?有那么多人要关吗?”
说着他指了指牢狱之内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任性笑道:“本宫今日来总不能空手回去,带不走温誉,带他总行吧!”
“行!行!”狱卒头子觉得自己应付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有些头大,也没往深处想,只想让她快快走人,只要不是温誉,管她带走谁,于是很听话的就去拿钥匙开锁!
可他方才碰到那缠绕在滚着黑漆大木门的监牢铁锁扣,就听到身侧公主殿下的声音。
那声音虽清脆可人,可说出话却很冰冷,让他莫名觉得手中的铁链子也比平日里要寒上几分:“他是陈越的人!杀了,割下人头送去给陈越!”
短短一句话,让在座的人皆惊,尤其是那个带头狱卒已然慌得跪了下来:“公主殿下,您饶命阿!小的冤枉!”
阿衡有些不耐,叹气道:“罢了罢了,本宫心善,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其一,你身为狱卒长,带头喝酒赌博,被本宫看到却丝毫不怕,眼神淡定,说明你要么深得府尹信任知他不会重罚你,要么你根本不是狱卒。
其二,你来此处已半年,身为狱卒长,却不知道狱中牢房几何?且狱卒衣服四季皆新做,如今入了冬,你这身新的狱卒服当是一个多月前就命人裁制好的,可穿你身上袖子短了一节,如此不合身,说明这衣服之前不是给你做的,你不是府衙的狱卒。
其三:本宫要带走温誉,你推三阻四不让本宫拿人,可换了个人你眉眼都未曾眨一下就应了,可见在你眼里,其他人随意被带走,你看护的重点是温誉!”
听得阿衡一番解释,那个狱卒长自诩聪明深得城主信任,不想在阿衡面前漏了这么多破绽,也怪那文舒公主一副刁蛮公主模样太会迷惑人,真是大意失荆州。
可如何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软着腿跪地求饶,可他酝酿好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新生幼儿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两个侍卫悟了嘴拖出去。
直道他挣扎的声音随着一声刀切割皮肉的声音戛然而止。阿衡方才看向另外几个已吓得面无血色的狱卒,轻笑问:“诸位可让本宫带走温誉?”
那几个狱卒哪里还有任何意见,瑟瑟缩缩地颤抖着身子将阿衡一行人带到温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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