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卿没想到小傻子会这么听话,不自主的放肆地勾起唇角,向来凛冽如寒冬,此刻却如冰山初融,暴雨初霁,长空初晴。
玹卿踱步到迟锦旁边,一只白皙到几乎让人以为是幻影的手,隔着不可逾越的屏障,慢慢抚摸着倒影着小崽子脸庞的屏障,用修长的食指一寸寸勾勒着小崽子的轮廓。
依旧是漠然无累的神色,偏偏动作又缱绻缠绵,眼神中透着几分温柔。
玹卿开口:“那我告诉你,你的母亲要害你,你信吗?”玹卿知道小崽子怕是没那么容易相信这些话,但是玹卿必须引起小崽子的疑惑。
于是,玹卿问:“锦锦觉得自己傻吗?”
迟锦慢吞吞地说:“锦锦不傻。”
玹卿得逞了,暗了一下眸色,琉璃水眸中闪着亮光,乘胜追击:“是啊,那为什么天下人都觉得锦锦是个小傻子呢?”
小崽子动了动她好久没有用过的脑袋,想了想。
好像是母亲告诉了父亲之后,她又召集了太医院所有御医为迟锦诊治,随后又昭告天下,发布了为自己治愈痴傻之症的悬赏令。
小崽子皱起眉毛,整张脸显得严肃认真有稚嫩可爱。
玹卿见小崽子迟疑了,就继续试探着说:“你再想一想,为什么这么多年,为你熬药送药的嬷嬷一直是秀姑呢?”
不等小崽子反应过来,玹卿再次发问,刻薄的几乎咄咄逼人,淡然的几乎泠漠无情。
“你觉得又是为什么,明明你一种药服用了十年,不见功效,她仍要你日日服药?”
迟锦疑惑地眨了眨黝黑的眸子,“姐姐为什么,要说这些?”歪歪脑袋,依旧可可爱爱。
迟玹卿听到迟锦的话之后,心往下沉了沉,凛冽如冬雪的眸子瞬间扫向迟锦。
呵,以为她在挑拨她们的母女感情吗?
果然,说什么相信她都是虚伪的话罢了。果然,就不应当把自己的感情错付给一个小傻子。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玹卿想,小傻子的鬼话果然不能信啊。
难道只有她们母女日日相见的感情才是真的吗,那她,无名无分、不图代价与回报地陪了这个小傻子那么多年,又算什么啊?
迟玹卿幽幽地瞟了小崽子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幽怨与委屈。
玹卿语气凌厉起来:“我愿意说,怎么了?”语气中充满了无理取闹和委屈巴巴的意味。
玹卿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是多么哀怨。把头扭过去,刻意不去看小崽子。
偷偷扭头,看了一眼。
偷偷扭头,再看一眼。
光明正大扭头,使劲儿看了迟锦一眼。
迟锦想,自己果真是个傻子,好像惹得姐姐生气了。
小崽子涉世不深,像没有被污染的宣纸,纯洁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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