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锦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靠近玹卿,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姐姐,我错了。”
迟锦看玹卿面色似有回暖的迹象,弯起圆眼睛,又继续说:“姐姐,不用说那么多的。”
小崽子用近乎哄人的温柔语气慢吞吞地说,“我信你啊。”
小崽子哄人的模样颇有几分醉生楼大爷的气势了。你看她是在哄你,其实她是馋你的脸…
迟玹卿瞬间惊愕了,永远沉稳冰冷的心脏在这时像是被浇灌了春水,一股暖意流入四肢百骸。
素来平静如死水的眸光,此刻波光潋滟,生出圈圈涟漪。
一对笼烟寒水的长眉,讶然地微微挑起。原来小傻子问自己为什么说这些,并非是怀疑质问她。而是,要告诉自己:姐姐,不用说这些的,我本来就是信你的。
想到这里,玹卿莫名悸动。
迟锦与母亲朝夕相处十五年,母亲具有贤妻良母的一切美好品质。作为一国国母,她可谓没有任何行差踏错之处。
可不知为什么,迟锦与这位母亲向来亲近不来。在皇后面前,她向来是表现得就如一个傻子一般。
迟锦为人儿女,却总与母亲保持着很明显的距离。
如今,更是毫无理由的相信了母亲想要害她这样听起来荒诞不经的话。
她想,也许是玹卿的缘故。
她一见玹卿,就觉得喜爱异常,恨不得把自己一颗赤子真心捧到玹卿面前。
迟锦不仅不感到奇怪,更是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小崽子回过神来,长长的睫羽扑簌了两下,像是受惊的飞鸟慌乱扇动双翼。
至纯至真的笑意染上眸色,如微雨霭芳原,烟云笼寒月。
玹卿看了小崽子一眼,不忍开口。
相对无言,只是看着彼此的脸。不会逼仄,不会压抑,不会窘迫,两人之间似有蓉蓉暖意流动着。
时间在此方空间好似静止了一般。无需多言,好像彼此能如此到天荒地老。
良久,玹卿开口:“我要走了……”
极其容易暴躁的小崽子此时却显得格外平静,“好,下次,还能见你吗?”语气温吞地像一条鱼。
玹卿回道:“自然会。”说罢,红衣少女轻轻拍了拍小崽子毛茸茸的脑袋。
下一刻,红色的影子逐渐破碎成羽毛一般的碎片,像蒲公英飘零流落于天际,散落于晴空,最终归于虚无。
小崽子头顶还残留着一阵温暖的感触,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望向天空。
依旧是温吞的样子,说了声:“再见。”玹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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