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锦觉得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像是一寸一寸神经炸开了一样。
她感觉自己沉睡在一片荒芜之中,没有阳光,没有风,没有树与叶,没有凉月,没有雨,像是开天辟地以前的鸿蒙之始,只有一片浑噩混沌。
朦胧中迟锦好像看到了一个红衣少女,赤红如火,身姿却如雪消风减般清矍,格外瘦弱了一些,能被一阵风吹倒的样子。
地上有一摊红色在流动,分不清是雾还是血。迟锦却有一种感觉,那是血,淌在地面上的都是红衣少女的血。
不知道为什么,迟锦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好像有人用刀在剜她的心头肉,不只是痛,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与悸动,冥冥之中迟锦生出了一种渴望,强烈却不容忽视。
迟锦有点儿疑惑,歪了歪小脑袋,圆圆的眸子睁得极大,仔细的盯着红衣少女。
迟疑了一瞬,小崽子探头探脑的向前走了两步,却像是收到什么阻碍似的,无法再向前迈一步,仿佛一道透明的屏障隔开了她们。
小崽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心慌意乱,就用手使劲儿拍打了一下,然后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弹开了。
小崽子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目光有些涣散,无法聚焦,在地上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恍惚看见了一片红色,小崽子才猛地清醒过来,又狠狠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一股脑的站起来。
小崽子冲到屏障前,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狠命地拍打它,再次被反弹。一次又一次试图突破屏障,一次又一次被攻击。
小崽子穿的新衣早就破烂不堪,白皙饱满的额头也早已红肿,脸颊处不知何时划上了一道细长的伤痕,几滴血珠顽强地挂在伤痕尾端。
痴儿本无忧无虑、无欲无求。如若他们对什么入了眼、上了心,偏偏又辗转不可得,寤寐得到又失去,那便会执念入魔、偏执入骨。
迟锦觉得,屏障另一边一定有自己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或东西。让小崽子用了两个很重要,可见的的确确是非常重要了。
风轻轻吹过,带来一声轻轻地叹息,“唉...”。迟锦的头更痛了,她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她想...她想见到声音的主人,是想立即见到的那一种。因此,迟锦显得更加焦虑了,用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向屏障撞去,反弹不断袭来,她没有哭,没有喊疼,只是抱着毛茸茸的脑袋失声尖叫。
那道飘渺空灵声音再次轻轻响起,像是仙乐渺渺,吹落凡尘,“小傻子,你这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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