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的神界曦昑殿中是梵芩,但相邻着曦昑殿本是空置着的倾俞阁中,却是多了个不请自来的人。靳释立在曦昑殿门口迟迟不敢进门去禀报自己“叛变”之事,但终是做好了下焱天池的心理准备踏进了门。
“帝主,下神实在是拦不住那位尊驾……”看着坐在那面色看起来也不甚好的女子,靳释惴惴不安,恨不得自己从未来过此。
“他倒还真是将我神界也当他的魔界了!”
也不知为何,梵芩总觉得自历劫回来后自己轻易触动情绪,现在也是,只觉那人目中也太无她这个神帝的存在了,真就仗着之前替她为六界除了岁浮就在她神界为所欲为了?她还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靳释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帝主抛下了那只近日几乎不离手的小兔妖,幻出了自己的冕瑛剑,气势冲冲的……往倾俞阁去了!苍天啊!这两位祖宗是要在神界打起来吗!这神界可禁不住这两位祖宗的折腾啊!
靳释越想越惧,倒腾着步子就连忙往倾俞阁去,想着能不能拦一拦,但到了门前,却是瞬间放下了心。
有结界,看着还是自家帝主的手笔。靳释赞赏的点点头,这位祖宗终于将这神界看做是她的家了……
可倾俞阁内却没靳释那般气定神闲的踱步了,梵芩持着难得出现几回的冕瑛,一剑破了倾俞阁的门,剑气所到之处皆是碎的彻底,却是分毫未伤到坐在那品着茶的某人,连他身下的座都未波及半分,梵芩又是一剑挥下,剑光直指坐在那的岑昱凌厉而去,却在快要到他面前时消散殆尽。
两剑下去只破了扇门和一些杂碎物件,梵芩神色幽幽,持剑便朝岑昱极快的攻去,冕瑛上的红炎闪着淡金的微光,势如破竹一般。
但凡沾上半分这剑上红炎,都是会留下一大片消不去的伤疤,若这剑刺入了,那就是同岑昱的御冉下的伤一样不可愈合,这天地间也就只有两柄这样的剑了。
岑昱终还是动了,御冉幻出抵上了冕瑛的剑尖,明明温热的一方剑却是冷凉的月蓝,明明是冰冷的一方却是炽烈的红,极端之下,却又契合。
“身为异界帝主在我神界堂而皇之住下,这又是什么道理?”梵芩神情冷冽,眼中是不肯退步分毫的坚定。
那端的人却也是同样的神情道:“我若想要,这六界都是我的,届时,你同样是我的。”
剑尖相抵之处月蓝与红炎不相上下,不见一方有丝毫的退让,两人都是头一回不想认输。
自外头吹进来了一缕微风,将两人的发丝都扬起了些。
冕瑛剑动了,是比方才更为盛之的凌厉,御冉同样不甘示弱,却又多了些漫不经心,将冕瑛的招尽数破解之下又似是在逗着它玩一般,次次留下一分给它反击的余地,冕瑛之主自是有所察觉,看穿后便不再追去,两人又对立而站,冕瑛上的杀气依旧未散,御冉却是看着柔和了许多。
“血脉限制于我身已无用,阿芩,你打不过我。”岑昱眼中含笑,说的却是让人再气不过的话。
正欲为剑注上血脉之力的梵芩一时卡在了半道,方才的一场她已觉出自己不是岑昱对手,才想起了之前他上次与惜禾的大战,却是忘记了这人闭关七万年寻法子之事了,一时心下堵的很,看着岑昱的神色倒是比方才看起来要生动了些。
“留下些伤也好!”听着有些恶狠狠之意了。
话音落下,梵芩又持着冕瑛攻去,岑昱一声轻笑,一边迎着梵芩的杀气腾腾的招一边道:“若我被伤,阿芩可会心疼?”
“鬼才心疼你!”
这一声已经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也难怪,岑昱应付的轻松不过,加上时不时被他靠得极近,又在她要转攻的时候错开,这一下一下,梵芩只觉得这人太不要脸!
最后实在气不过这人像是带着她玩一般的戏耍,梵芩用尽全力朝岑昱挥了一剑,这回也不是是真没注意还是有意迎上,岑昱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其上浅浅带金的红炎微光细闪,梵芩的剑上也染上了鲜血,红炎褪去后异常刺眼。
“这一剑倒是比上次那一剑狠厉些。”
冕瑛剑下的伤定是痛得狠绝的,但岑昱脸上却是不见异色,也不见去自愈伤口,反而看着梵芩平淡至极的说话。
虽说这伤不易愈,但依岑昱的本事是能自愈的,梵芩自也是知晓,但看着那处伤口,听着岑昱的这句话,也想起了在人界皇宫中的那一幕,那日的伤,也是差不多的位置……想着想着梵芩就蹙了眉,心中又生了烦意,干脆收了剑别过眼转身往外头走。
“你要住便住,莫要再跟着我就是!”
略带无情的话传来,结界也随之消失,岑昱环顾了一眼四周的遍地狼藉,又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微一挑眉,收了御冉坐到了这倾俞阁仅存的一张完好无损的椅上。
不过片刻,倾俞阁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像是从未有过刚刚那场看似不相容,却是两人之间的打情骂俏般的纷争……
门外等着的靳释先是看见结界撤去后面前的大门轰然倒塌,又看见自家帝主带着比来时更大的气去了瑶芝林,接着又看见那扇倒地的门又完好无损立在那,不由得摇摇头转身踱步而去。
这一件接一件与凡世那些事重叠,不是巧合,只是一人的心机,一人的甘愿入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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