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帝主可是说神界帝主在此?”琅月捏了捏煦衍的手,悄声问。
这一月来琅月早已习惯了在魔界的生活,也习惯了这六界中的称呼,以前唤岑昱唤“王爷”,现在改口为了“帝主”,她自己倒也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方才听了岑昱的话,她心神之念,也还是想见见自己的主子的。
煦衍知她心思,回道:“该是不错,若是走运,说不定你能见着。”
琅月闻言面上比方才看见新奇之景更为惊喜,心下也是雀跃,庆幸着自己之前没拒绝煦衍,也不由的催促煦衍走快些,连一旁刚刚让她赞叹不已的风景都未曾再看,煦衍也是无奈的加快了些脚步跟紧了些前方的岑昱。
前头进来的梵芩已经被小妖领进了大殿之中,她不欲招摇,便将那小妖挥退,自己寻了个不起眼的席位落座。
这处地倒也选的好,能将这大殿中央乃至那上面的尊位席都看的清楚,旁边还能听见小妖们的窃窃私语,梵芩往上头看,一眼便看见了刀疤脸的冥王老头,正和一旁席位上一袭白衣的清润男子交谈着些什么。
因着那白衣男子是对着冥王在说话,于梵芩这边倒是背面了,梵芩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看着那男子的背影总觉有些熟悉,又一时想不起究竟是何人。
正思考间,眼前之景皆被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高大身影所挡,梵芩蹙了蹙眉抬头,果不其然就见自己之前想着要躲的某人出现在了眼前,不用想也知是靳释那个家伙将她的行踪说与了他,不然依着妖界的繁杂气息他不会来的那么快,梵芩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若是来观礼的就寻个位置坐下,站着没得挡了别人的眼!”见这人半晌不动,梵芩似是娇嗔般的不耐出声。
好在这人听话,还真去坐下了,虽然还是在自己身边,但好歹热闹还是能继续看的,梵芩继续往冥王老头那边看去,可刚看着,耳边又响起了一声极为熟悉的“主子”,梵芩只好又无奈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
“尊驾尊安。”煦衍朝梵芩行了礼,看着身旁的自家夫人还是愣怔的模样,不由捏了把汗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琅月的手臂。
琅月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急急跟着煦衍行了礼,但那颤动的眼睫和那嘴角下不来的欣喜笑意,无不昭示了她的欣悦。
“本尊坐这就是不想被敬来敬去,你们这一喊要是把人都喊来了就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梵芩扶额愈发无奈,没得往岑昱那边看了一眼,明显是嫌他带来的人多事了。
煦衍顿时有眼力见的收了行礼的手,得了自家帝主的眼色之后就牵了琅月往上面的尊位席去了。
这时后头进来的术零和暗影也瞧见了自家帝主,自也瞧见了自家帝主身旁的绝色女子,那一袭银发虽然被幻了去,但他们却都是知晓这是谁,但这两人都坐在了这不起眼的地方,暗影本是不知自己该不该行礼,却被身旁的术零拉着往煦衍那边去了。
“帝主与那位尊驾都在,如此怕是不好吧?”暗影一脸担忧的问。
“坐在那处自是不想招摇,你去吧,到时被帝主罚了别怪我就是!”术零冷声回答,语气中明显带了些气。
这让暗影也是一脸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她了,莫名其妙的就被撒了气……
跟着煦衍到了尊位席上的琅月应付过一番敬贺,仍旧时不时的往那处角落看,却被中间的人挡住不见分毫,一时也是有些气馁,煦衍瞧见宽声安慰了一番,才得以让她重展笑颜。
他们的席位对面正是仙界的席位,这次仙界来的人也是给足了妖界面子,是由仙帝亲自带了人来的,琅月也从煦衍那儿得知了这仙界帝主就是自己在凡世中见过的,那位温润如玉的习昉习公子,也可以说是那位邧国的帝王傅槿。
这时的琅月看着对面的习昉,只觉有些是错觉,他跟自己在凡世所见并无什么不同,只身上比凡世更显得仙姿秀逸了一些,还是没有刚才见到梵芩时的惊诧来得多,因为那双眼眸,不是她熟悉的,今日所见的这双眸,比凡世的那双眸无情。
想到此琅月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处角落,却还是未能得见,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这时对面席上的习昉也看向了这边,在看见煦衍身边的琅月之时微微楞了片刻,听着身旁冥王的声音才继续回过头去继续与他闲聊,但心却是又有些乱了。
不消多久这即位仪式就开始了,到底是匆匆忙忙办的,还是简单了些,但比梵芩继位时的流程还是繁琐一些,却是没她那时的气势磅礴的。
角落中的两人也未说话,梵芩时而四处看看时而独自喝着酒,偶尔还往尊位席那边看一眼,倒还真是有一眼看着了上边那白衣男子的侧脸,这下梵芩倒是知晓那是谁了,却是不晓其现在的身份,不过看他身后那些人的装扮,也不难猜是仙界中人,她猜测该是什么职位大些的仙官,不然枉费他那一身好气度了……
“那是仙界新即位的帝主。”
正胡思乱想着,梵芩身侧忽然响起了男子低沉之声,不由往身侧瞧去,就刚巧对上了男子含着些许危险的墨眸。
“模样不错,改日去会会才好。”梵芩不甘示弱,又看了一眼尊位席中白衣翩翩的习昉,心下轻哼,真以为她还是那能任他摆布算计的凡人?
果不其然,身侧的危险气息又多了些许。梵芩一声轻笑接着道:“之前就觉着他生的好看,现下身上有了仙气倒还真是快比得上惜禾了。”
拿习昉相貌与惜禾相比,倒还真是不相上下,但惜禾身上纵横六界俾睨天下的气势却是谁都比不来的……不对,倒还真有那么一人,不过梵芩现在不是很想承认……
身侧气息已经开始有些冷凝,梵芩知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端起酒杯自斟自酌,心下不禁生出些许得意来。
他所了解的都是凡世中的她,可她了解的,可一直都是他自己,孰重孰轻还不容易分辨?凡世的那些算计那些心机,她可是都要一一讨回来的!
这境况难料,却也是不知日后谁才是那个弱于下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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