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人界千万之地的魔界深渊四周,现下已经是生灵涂炭,数众魔君魔卫皆立一处,对面则为深渊的封印之门,而那本是无甚异动的封印之门已是残破不堪,那儿立着一个人,却是之前战岁浮时被岑昱罚的伏易。
“你这邪灵休要猖狂!”
五位魔君之首,一袭绣着黑蟒袍服的溟烨举鞭开了口,神色肃穆非常,而他身边的另外几个魔君也是同样持着各自的武器严阵以待。
魔界五位魔君,其首便是方才说话的溟烨,其余四位分别是安鸿、伏易、术零,还有之前讨伐妖界而牺牲的暗幽,魔君之位由他的儿子暗影继承。
而现在,伏易却是站在了自己曾经同生共死过的同伴对面,宛若死敌。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深渊封印被沉黑之气完全覆盖,逐渐生出裂隙,不过一刻,便全然崩塌成了这般模样,而其中关着的滏,逃出了深渊。
七万年的封印,它亦是沉睡了七万年,压抑了七万年,甫一逃出,便速而侵入深渊其周的村庄部落,蚕食生灵恢复自身元气,深渊周围的生灵无一幸免。
其后,便是幻成了那些被蚕食掉的魔界子民模样,继而接近,食下更远一些的生灵。
彼时伏易还是伏易,按例前去自己理政的大殿,却不成想被幻成了送消息的魔卫的滏一击而亡。
依旧是那张面皮,依旧是与寻常无二的气息,但那双眸,却是全然沉黑,没有一丝光亮,伏易,也不再是伏易。
“猖狂?岑昱封本尊七万年,你们怎么不说他猖狂?本尊倒想看看,这魔界众生皆入本尊的腹,他还有没有那个本事!”
伏易,不,滏说了话,却不是伏易平常的声音,而是死气沉沉,如一潭死水一般,让听的人心中都是宛如被一块大石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
而这话音落下,它亦是双拳紧握自身侧抬起,周身黑气萦绕不散,双手举过头顶,双拳一开,那些萦绕在它身上的黑气便带着庞然死气向对面溟烨等数众人袭去。
溟烨一众见状皆是举起自己的武器合至一处,众人身前霎时多出一道屏障,黑气袭来,触到屏障之时逐渐将其腐蚀,如同对待那封印一般,不过片刻,屏障就被腐蚀干净。
众人看情况不对,便往后撤了数步,却还是未逃过剩余黑气的袭来,皆是被撂倒在地口吐鲜血,那拿着武器立屏障的手,也绕上了一缕除不了的黑气。
滏是混沌时期的邪灵,又岂是他们能对付的呢,一时众人只余恐惧,却是不再退后半步,眼神坚毅,而滏却是漫不经心的看着,仿佛这些人已是一具尸体。
就在它抬手再施布黑气,眼见着就要将溟烨一众人又重伤一回,那黑气却是忽被月蓝光全然打散随后消散不见。
滏诧异的抬头看向对面,而溟烨一众也眼中希望腾升看着前方负着一手的男子。
“帝主!”数众魔君魔卫齐齐行礼出声而唤。
来的,正是岑昱。
在集合众魔君魔卫来此围堵滏时,他就已派了人去人界跟岑昱报信,彼时岑昱正和梵芩呆在岐星楼内,听得煦衍带进来的那个魔卫报的信,也是面色一沉,眼中警惕横生,让一旁还未避让的梵芩也吓了一跳。
岑昱知晓此事非同小可,那滏也不可小觑,当年也是好不容易将其封印,自己也因那祭出的三滴心头血而伤了些许元气,加上想突破神魔血脉限制,才去闭的关,却不成想自己才刚出关没多久,那滏也跟着出来了。
随后当即就与梵芩简短说过几句,又向那块墨玉中加持了术法,让她就待在岐星楼内等他回来,等他回来便带她去沐沁看自己曾经种下的那片夕雾花。
现在的梵芩虽不懂煦衍口中的什么滏对六界有多大的危害,但看岑昱郑重的模样,也知晓是极大的事,自也不会拦着他,也只同岑昱说过一句“别受伤”,又答应煦衍帮他去向琅月解释,便不再多言,看着人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又是不知归期......
滏见着岑昱的到来,面目阴沉,大笑后道:“你可曾想到本尊能破你那心血封印,这世间,终究都是要走向本尊的!”
看着借了伏易身体的滏,岑昱面色淡漠,目光如炬,沉声道:“昔日本尊心中留有一念,试图将你净化,却不成想忽略了这魔界的魔气,现下只悔为何未将你封入神界焱天池亦或是冥界的幽冥河,又或是直接将你散尽才是。”
七万年的岑昱,因为将滏散尽需多费些心力,确实抱了一丝将其净化的心思,才会将其封印,却没成想这魔界属实不能封印这等邪灵,不但无用反而是重蹈覆辙。
当初如若是封到那连神都能淹得魂飞魄散的焱天池,或是冥界那六界生灵皆惧的幽冥河,想是会比今日的情况要好些,再不济也能多封个几十万年,那时再破封印出来,也只余无甚威胁小小一个了。
但这世间却是无有后悔药的,今日这般情形,倒是让岑昱想起了几月前以身祭剑,只为杀那头恶兽的惜合,心下也是一叹,相同,却又不同。
相同的是他与惜合都是一般情况,不同的是他不会去为了这区区邪灵便去以身相祭,也无需以身相祭。
惜合能为了六界苍生抛下梵芩,他不能,而现在,她还在等他。
心中所念,手中御冉已是祭出于身侧,身后跟着煦衍和众人也都持紧武器,神情严肃的看着对面的邪气四溢的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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