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拿到手中,看着那有些眼熟的字,梵芩忍不住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斟茶的某人,看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下不禁暗道一句无趣,就拆开了信略略扫过,随后就大喇喇的搁在了桌上,一边喝着岑昱倒的茶一边不时那眼神瞟着,希望从他面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神情来。
可岑昱还是未有动静,他连那信看都不看一眼,仿佛不存在一般,长公主瞧着这般又开始要作妖。
“傅槿说想邀我一见,喝杯茶叙叙旧。”虽然信上是说要请她和岑昱一起......
本以为会闻到醋缸子打翻的味道,却不想身侧之人神色还是不见什么变化,只低低了应了她一句“嗯”。
长公主气结,再次添火,道:“那我明日便去应邀了,大概出去一个时辰左右吧。”说完状似无意的抚了抚桌上的信,像是在对待一旁打着瞌睡的小兔妖。
不过才抚了两下,手下的信却脱离而去,到了那燃着银丝炭的红漆描金兽面的火炉中,不过一会儿就烧了个干净,屋中有些微的纸张燃烧过后的气味,却又夹杂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木槿香,梵芩心下不禁感叹一句傅槿果然是比她还精细的人。
“夫君这是作何?”梵芩故作好奇,侧头相问。
岑昱瞥了一眼没事找事的女子,淡然出声:“春日还未来,红杏也还未开花。”
“夫君可是吃味了?”依旧是明知故问,可梵芩就想听听岑昱说那些有些强硬的话。
哪知岑昱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只是又看了一眼那桌上还在的信封,那信封便也到火炉中去烧了个干净。
“这冬日里啊,还是得去喝杯暖茶,也不知明日会喝到什么好茶呢......”梵芩眉心微动,伸手抱过了打着瞌睡的小兔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也不知在说给谁听。
小兔妖本是被梵芩柔抚得舒服至极,眯着眼睛惬意得很,却一瞬间感觉到了如外头那样的寒冬朝自己袭来,瞬时就睁大了眼睛,不巧的对上了岑昱带着凉意的双眸。
一时间小兔妖身子一颤,挣开了梵芩的手便跑到小角落中缩着去了,还闭了自己的双目,垂下了毛茸茸的耳朵,像是闭了五识的样子。
而说话的梵芩也没好到哪儿去,小兔妖跑走之后便被岑昱拽进了怀中,现下正被紧紧束缚着,动都动弹不得,抬眼而见的男子脸色,也不甚好,甚至可以用森凉来形容,那目中的危险盛极,梵芩也同那小兔妖一样心下一颤。
“喝茶?”
男子有些致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梵芩讪讪一笑:“喝夫君的茶!”已是将讨好之术修炼的炉火纯青了。
“应邀?”
长公主又是讨好一笑:“我何时说过?夫君听岔了罢......”
看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岑昱这才将紧锢着梵芩的手松了些许,低声道:“不知夫人是想听为夫说些什么话,才这般激将?”
梵芩本是心下松一口气,听着这话正欲作答,就又听眼前男子开了口。
“不知是不是想听那句,为夫见不得夫人与其他男子亲近?”
看着岑昱认真的样子,梵芩一时分不清他是在问自己还是在威胁自己,没等她开口,岑昱又是几句问。
“还是我已经满足不了殿下的需求了?殿下莫不是有了纳男宠入府的心思?也是不知这邧国小皇帝,愿不愿意进公主府当个小小男宠呢......”
说罢还真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倾身了些与梵芩对视着,眼中情绪莫名,不知是在好奇还是在想着如何将眼前作妖的女子好好惩罚一番了。
长公主再次甜笑,双手却抵上了愈发向自己靠近的男子的胸口,道:“夫君多想了,我怎么可能会有这般想法,有夫君一人已是足矣,旁人自都入不了我的眼!”
“如此就好,不然为夫怕是要为那小皇帝多添些劫数了。”
长公主又是一笑,虽然她知岑昱如此说了也不会去做,但谁知道若是把他逼急了会不会真去了呢,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这一回合长公主又是败得惨烈,虽是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却也是承担了不少作妖的后果。
而那已被烧成灰烬的信,也是无人再去管,但梵芩还是让人去回了口信,说到此只为去看一眼邧国京都名胜,留不了几日便走,自是也不方便相见了。
口信递到,傅槿也是极为温和的将人目送走,但在殿门关上的那一瞬,温和不见,只余苦涩,只道一句自己自作多情。
曾还是友人相称,如今再看,怕也是连普通的友人都不如了,那人为何不来,他心里清楚,却还是想要试一试,哪怕是,见一面也好,却不曾想,她连个机会都不给。
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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