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成婚帝王都会给三天婚休,乃人之情理,梵芩对自己的人都是能惯着就惯着,琅星当初与迟苏成婚她也让琅星歇了七日,如今琅月成婚也该是有同等对待的。
可一早起身,明明唤的是琅星,进来的却是琅月,梵芩催都催不走,也是拿她没办法。
其实也不怪,琅月这么多年早已习惯每日呆在梵芩的身边,昨日间断了一日,也是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今日一早起身便回了琹予院做着平常的那些事,与琅星一齐候着听命等梵芩传唤,反倒觉得松快。
就是......没躲得过梵芩和琅星左一句又一句的调侃,直把她说的俏脸羞红,却还要因为自己之前强硬留下来而不得不继续待着,到了午后实在是受不住这二人的折磨,将那婚休给要了回去。
这让一开始幽幽怨怨的煦衍瞬时笑脸满面,同梵芩道了好几声谢,又去书房向岑昱请示,在那站了一炷香,心中也忐忑了一炷香。岑昱也不是那种苛待属下的人,况且这平日里也甚少有煦衍什么事,晾了他一会儿就放人去了。
日子平坦至极,摄政王府有了女主人,祁国的那些官员当然会想着另寻门道接近岑昱,于是梵芩不是今日收到赏花宴的请帖,就是后日哪家得了什么新奇物件邀她去看,到这儿以来怕是连请帖都收了有十几封。
但梵芩本就是个不爱凑这些热闹的人,再加上那些人抱得是什么目的她也清楚,左右在祁国呆的时间不会很长,没必要去应付这些人和事,就一一拒绝了,却也不让那些人失面子,都回了份不轻不重的礼,每一份里头都有一枝岩蔷薇。
那些收到回礼的夫人一瞧就知,这是拒绝,也是请她们莫要再邀。左右对谁都一样,自也没有什么顾忌,告知自家的夫君将那点心思都收了起来。
自那之后,祁国京都贵夫人圈内都广为人知——这大乾来的长公主同那摄政王一样,是个不通人情的!
而被谈论的主人公,却毫不在意,依她的话来说,那就是彻底省了麻烦。
来了祁国半个多月,梵芩还未去街市上逛过,今日恰逢岑昱去宫中见启轩了,她在家中呆的无聊,便领着琅星琅月出了门。
她早已探听清楚,离摄政王府二里路有一看戏的地儿,名唤庆沉楼,今日恰好有一出感兴趣的戏,于是出了府门便直接让车夫驾马去了。
虽也算是临时起意,但摄政王府里的人办事都利索,在梵芩到之前就去将那间最好的雅间定了,也早有戏楼中的小二来迎,所以梵芩下车也停下脚步,跟着那小二入了雅间。
才刚坐定,琅月的茶都还未倒上,就听楼下传来一番吵闹之声,几人耳尖的听到了所在这间雅间的号儿,不由都向那热闹之处瞧去。
入眼便是一个小二对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夫人和一个俏丽的小姐不停的哈腰,那夫人还在尖声说着什么,那小姐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直把那副美貌给折煞了去。
不多时又来了个眼中精明看起来像是掌柜的中年男子,说了几句什么后那夫人就不再言语,跟着他上了二楼,那副神情却依旧是怨气非常。
过了拐角便看不见了,三人收回了目光,梵芩抬眼看了琅星一眼,琅星会意,便出了雅间,这时戏台上的帷幕已经拉开,乐声也起了。
不多时雅间的门再次打开,琅星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在桌前坐下,看着底下戏台低声道:“婢子探听到了,那夫人是左侍郎夫人,那小姐是左侍郎嫡女,平日里她们来看戏都是这间雅间,今日听闻被定了出去,就折腾不休,主子又不欲让人知晓身份,她就更纠缠了,还是那掌柜将她们今日的花费免了才罢休。”
“好歹是侍郎夫人,怎的就如市井泼妇一般?”琅月不禁好奇的低声相问,她也是没见过哪家贵夫人是这般作态。
琅星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继续道:“左侍郎还是穷秀才时就娶了她,据说她是那儿出了名的泼辣,后来左侍郎高中当了官儿,才多久时间,自是改不了从前的样子。”
底下戏台咿咿呀呀,琅星的话也入了耳,梵芩饶有兴趣的听着,却也不问,只当个乐子罢了。这人闲的时候,好像对什么都有兴趣了。
琅星又说了那夫人几件京都中众人都知晓的“名”事,直把琅月听得诧异非常,末了又感叹一句琅星的八卦能力,只出去一会儿就听了那么多回来。
几人又小着声说说笑笑了几句,就认真的看起戏来。
但却总有些人会煞风景的......梵芩几人耳中都入了几句尖酸刻薄之言,分辨一番便知是隔壁传来的。梵芩一挑眉,便示意琅星琅月噤声,端着茶盏饶有兴趣的听。
庆沉楼是戏楼,为了来的人能够好好赏戏,哪怕是私密性强一些的雅间,隔音都不是很好,连初次来的梵芩几人都知晓,隔壁那两位来了许多次的好似不知晓,亦或是......不在意。
“母亲前日送的那份请帖也被送回来了?可要再送一份?”是掩不去倨傲的少女之声。
紧接着就听着一声刻薄的妇人声音道:“不过是一个他国来的公主,真以为祁国也是她大乾,给了面子不要,本夫人何须再去热脸贴冷屁股,没见着那些人的也被送回来了,你还想上赶着丢人不成!”
这厢雅间的梵芩几人俱是眼中兴趣浓浓,倒想听听这位左侍郎夫人还能说出些什么来。头一次光明正大的听别人对自己的评论,梵芩也是感觉新鲜,倒是丝毫不在意那人说的是好是坏。
那少女再次回答:“母亲再试试又何妨!接近那个公主了女儿才能接近摄政王,母亲就忍心看着女儿终身不嫁么!”
哦?梵芩兴趣又多了一些,倒是没成想临时决定出趟门也能碰见岑昱的桃花。琅星琅月先是看了一眼梵芩,接着默契的往隔壁凑近了一些,哪怕已经听得够清楚了。要知道这些话,她们主子回去是要说给男主子听的!她们作为贴身侍女,自然得替主子好好记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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