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戏瘾说来就来,美目霎时就蓄上了泪,盈盈一水间,好不惹人怜惜,可是......某人已经深知她的套路,上过几次当后就不再上了,哪怕那眼中的泪着实会烫着他的心,但夫纲还是要振一振的。
“弄脏了为夫赔给你便是。”说罢便抬手一挥,那只蘸了墨的笔便回到了笔架之上。
身后得了空,梵芩迫不及待欲往后退去,试图逃出这处一不小心就会被吃干抹净的危险之地。但岑昱会让她这么轻而易举的逃走?她手指一动,岑昱便知她想作何,只一瞬便将人拢入了怀中圈得极紧。
“夫人想逃?”
“疼~”长公主的戏瘾上升,眨眼间眼里的泪真落下了一滴来,划过了面颊滴在了两人紧紧相贴的衣襟处,晕开一片暗红和墨蓝。
果不其然,岑昱眉心一蹙,眼中漫上心疼,将人松开了些,抬手间已有一方锦帕在手,拭去了梵芩面颊上的泪痕。
“果真弄疼了?”虽是问,却还是安抚居多,剑眉紧蹙神情紧张。
见状梵芩“噗呲”一声笑出声,连着眼中还未落下的泪,显得极其灵动,却让岑昱黑了脸,也不管刚刚梵芩是不是真疼,按了人就吻了上去,还惩罚性的咬了一口。
这回梵芩是真疼了,秀眉也蹙了蹙,但随即就沉浸在了那阵疼后的温柔中......
就在要控制不住火势的时候,又有煞风景的人敲响了书房的门,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梵芩微红着脸若无其事的走出了书房,没走几步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哀嚎,嘴角不禁翘了起来。
这日的惩罚敢情全部罚到可怜的煦衍身上去了,哪怕再过几日就要成婚了,依旧没躲过那三本书......
摄政王府内的喜事将近,梵芩这个女主子也感觉有了点事儿做,之前琅星与迟苏成婚她未怎么操持,就替琅星准备了嫁妆,其余的都是迟苏亲自备的。现如今跟了自己最久的琅月要出嫁,自然也是备了足面的嫁妆,虽然那煦大魔头并瞧不上,但总归琅月有了傍身之资,她也不用担心日后如何。
几日来梵芩是真真体验了一回娘嫁女儿的感觉,总担心准备的物事缺了哪少了哪,连备的嫁妆都清点了好几回,还时不时往里面添个一两件,琅月都担心把自家主子的家底都搬空了。
要说遗憾的事,梵芩还真有,那就是琅月双亲俱不在人世,又无亲的兄弟姐妹,再加上煦衍也是个无父无母无亲无眷的,真是让她愁了一日。
好在迟苏与琅月结为了异性兄妹,祁国岐星楼的重要人物也来面见过梵芩,有两人是当初从总楼调派而来,虽是两年未见,但与琅月也熟悉,便自告奋勇成了拦门兄长,说是沾沾喜气,梵芩向来对自己的人纵容,又是为着琅月好,自也不会拒绝。
而对于琅月从何处出嫁,煦衍又将人迎到何处,这两人早已商议好,都是不愿大动的。好在摄政王府极大,煦衍也有自己的院子,琅月便从现在所居的琹予院侧屋内出嫁,由花轿抬着绕府一周,进正堂拜天地,洞房自是就在煦衍的院内了。
六月初十按约而来,府内再装红绸,地上再铺红锦毯,一清早就有喜鹊登上了枝头鸣叫,仿佛它也知晓这是个好日子。
梵芩特寻了祁国京都最难请的一个喜娘,还有全福夫人来为琅月行嫁仪,身为一个侍女能有此般已是长尽了脸面,琅月自是感动得在这大婚之日险些忍不住眼泪,出门之时还劝不住的对梵芩行了三拜之礼,连道了三声“谢主子”。
以迟苏为首的拦门兄长,也是尽了全力,又怎能拦得住那个大魔头,不过片刻便丢盔卸甲,将自己的“妹妹”拱手让人。
琅月被喜娘扶上花轿,喜娘再一声高唱“起轿”,轿夫整齐有序的起身,喜乐声跟随着一同起,花轿离了琹予院的门逐渐远去。梵芩一直立在廊下,一点一滴皆未错过,直到看不见花轿的影子,眼中竟也是含了点点晶莹,岑昱不着痕迹的靠近了一些,伸手拢住了梵芩的细腰,无言安慰。
“我很开心。”梵芩侧头对着身边男子展颜而笑。
“他有我替你看着,自是不会将你的人欺负了去。”岑昱回答了梵芩一直以来的担忧。
“嗯。”她也自是信的。
花轿绕了府中一圈,煦衍从花轿中接下琅月,入了正堂拜了天地,洞房之处掀过盖头,所有人都将煦衍眼中的情意看的清楚,调笑了好一番。
琅月虽算不上倾城之姿,却也是妍秀端美,与大家小姐都是比得的,如今新嫁娘的装扮自是又美上一分,不怪情人眼中出西施的煦衍赤裸裸表达自己的情感。
喜宴规模不大,并且皆是熟人,前有爱凑热闹的那几个神仙,后有人界的迟苏一等,不过将将一席而已。梵芩与岑昱让了主位于煦衍,惹得他惶惶恐恐推辞了好一番,最后在岑昱轻淡一瞥后才坐下,心中却直祈祷明日不要被罚。
都是熟悉之人,岑昱和梵芩也没有架子,自也没有拘谨,酒喝得痛快,笑的也畅快,煦衍竟还是被众人推着离开了宴桌,赶着他去洞房会美娇娘。
洞房花烛夜,花好月圆时,无人去扰那满院春色,也无人去扰席坐在屋顶赏月饮酒的那对璧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心中一旦舒畅了,沾沾酒便能喜不自胜,宛若醉酒了一般,梵芩现在就是如此,拿着酒壶在屋顶上晃晃悠悠的走,时不时吟两句诗,哪怕那诗中的时节与现在都对不上。
岑昱坐在那一动不动,丝毫不担心梵芩会一不留神摔下去,倒是担心她手中的酒壶被摔了,毕竟这全天下他可只见着这一只,摔了可就再没有了,以后她若再想要那酒,可也就没了......
最后酒壶没摔,倒是梵芩跌在了岑昱的怀中,却将那酒壶护的极好,紧紧的抱住不肯撒一分手,还是岑昱用了术法将酒壶收了回去,不然怕是要被她抱一夜了。
这一夜的梵芩,是心事尽了的畅意,岑昱知晓,却也知晓她这份看似快活的背后,还藏着一份对劫数的在意。
看似丝毫不在乎自己命至几何的她,心底又是埋了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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