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除夕,梵芩依旧没听到那声迎接新岁的钟鸣,和岑昱每年都会说的“新岁无忧”。
晨间两人起身时,她还止不住的怪岑昱没喊醒她,直到现在年年都听不见新岁的钟鸣。琅星琅月都被逗得忍俊不禁,可不觉得喊了她们主子就会爬起来听那一声钟鸣。
宗庙祭祖,再去永福宫朝贺。这是惯例了,相较去年,今年可热闹了不少,赵怀岚都不禁调笑一句,说贺岁的荷包都不够发了,惹得殿中人一阵哄笑。
午膳时分那些宫妃们基本上都回了自己的宫殿,等着午后接见自己的亲眷。梵芩夫妻二人加上帝后和那落单的梵彦被留下用了午膳。
看着身旁眉来眼去你来我往的两对,梵彦在这新岁的头一日,郁闷了。赵怀岚倒是瞧的顺眼至极,左右自己三个儿女都基本上尘埃落定,没有什么要她操心的事,这日子倒也不是那么难过,只是那心头啊,总散不去那么一个人影。
这个年,所有人都还算过的不错。梵芩和岑昱在宫中小住了几日,就回了府,毕竟在那深宫,后妃们来来往往,岑昱一个男子总在那也会惹御史闲话,没得让人说长公主带头坏了后宫规矩。
宫中虽也不拘束,但总没自己府里舒坦,梵芩一回到府中就觉得舒了口气,庆幸终于摆脱了自家母后的念念叨叨。
在宫里头回回去请安,每每独自一人在那时,都要被拉着说要注意身子,多调养调养,日后生孩子也不至于遭太大的罪;又念叨说这也有一月了,为何梵芩肚子不见动静。
如今回了府,梵芩认为可算是逃离了那经咒般的永福宫,心情都顺畅了许多。
而那距离遥远的祁国,启瑶在新岁那日拜别故土带着联姻文书,随着大乾来迎的使者启了程。两国交好的使命于她身,她的眼里除了此,还有那个心上之人的身影。纵使路途再辛苦,都觉得心头甜似蜜糖。
大乾这厢岑府里头,也发生了一桩乌龙事。
琅星与迟苏的婚期定下之后岐星楼众人皆贺,有些人自是被刺激到了,将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放大了许多。
这日梵芩正与琅月坐在廊下晒着日光闲聊,门房来报,说旗云军副将辛铭来求见梵芩,那些人虽不知晓辛铭是岐星楼中人,但却也知道他是梵芩旧部下,就带了人进来在院外候着,梵芩也奇怪,辛铭无事不会来寻,就将人传唤了进来。
哪知人一进来就跪倒在地,字字清晰,说的,是要向梵芩求人,求的还是名花有主的琅月。
这可将主仆二人惊了个透,这许多年了,谁都没瞧出辛铭有意琅月,如今冷不丁的一声,倒没想着如何解决这桩乌龙事,先将那疑惑问出了口。
得到的答案只说他是心意暗许,但行伍中人对感情之事稍显迟钝,到如今才明白过来。
知晓自家琅月与煦衍之事,但辛铭也是最初跟随于梵芩之人,这么一来她这个做主子的反而不好插手,只说让他自己问琅月。
平日里中规中矩的武将,对待感情之事也是墨守成规,直言而出,一句“不知琅月姑娘可心仪在下”,让梵芩摇着的藤椅都停顿了下来,不禁转眼看向院中开的正盛的梅树。她也想不通,为何自己这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属下,旗云军赫赫有名的副将,现在却是这样一幅愣头青的样子......
话都问了,琅月自也得答,倒也随了梵芩这个主子的直白,不绕弯子回了一句“已有心上人了”,又不忍心见着多年相处的伙伴伤心,添了一些宽慰之话。
可辛铭却只听得那头一句,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毕竟来之前,他可未曾想过会发生这番局面。
院内寂静,只听得梵芩藤椅摇动的细微之声,又听得从外头而来的一阵轻而有力的脚步,该是两人。梵芩抬眼看去,就见院门处岑昱带着煦衍进来了。
后头的煦衍,平日里那双满是笑意的眸,如今冷意涔涔的盯着院中站立着的辛铭。梵芩轻咳一声打破了平静,她可生怕那魔头将她这得力属下给吃喽!自己的人可不得护着点?!
“话已至此,军中事务也繁忙,你先回去,另外这情之一事强求不得,日后若再看上哪个姑娘,可别像现在这般晚到。”快走吧,那魔头看着像是要杀人了,你主子我也拦不住的啊!
辛铭却是依旧不动,不过理智也还算是尚在,向岑昱行了礼,又看向琅月问:“不知哪位是你心上人,我可认识?”
得了,梵芩扶额,这台阶不走,等会儿怕是有那么一场斗了。
岑昱和煦衍那么快来,自是得了消息,煦衍在书房外可是目露烈火,只差将那报信之人用眼神杀死了,但若是他自己一个人前去,多少有些失了礼数,人家是求在了梵芩跟前,他自然也得拉上自家帝主前去。
现在只恨不得将辛铭暴揍一顿,这光在伏禄山军营那段时日,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他与琅月之前的微妙情愫,结果现在还敢明目张胆前来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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