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对梵彦来说跟没说一样,棋艺不精的人就不强求自己了。那两个都有佳人要接,他现在却只能独自前去,心里莫名觉得,这婚期好似定的太远了些!
而这棋盘,在勤政殿中人散去之后,那一颗定了胜负的白子,亮了一阵奇异的光……
德清殿一如既往的热闹,上位席上也多了许多俏丽宫妃,莺燕环绕,倒是比往常宴会更显圆满了。梵芩虽嫁了人,但那席位却是依旧不变,仍在帝后左侧第二个席位,身旁却是又多了一个岑昱,夫妻同体倒是被他俩展现的淋漓尽致。
自又是羡煞了殿内一众女子,看着岑昱对梵芩种种体贴之举,只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努力一番得了岑昱的眼。
这些目光梵芩自然看得见,还煞有介事的装模作样说道:“夫君还是小心些,那些女子好似要吃了你一般,可别让夫人我新婚不过一月就守了寡啊!”
长公主被握着的手感觉到了一丝紧,身侧之人的目光也不甚友善,只好讪讪的收回自己的话:“那些女子是想吃了我……”
某人点点头表示赞同:“夫人得此天下独一,自是会招那小人之眼,还是小心些的好,可别让夫君我新婚一月未过就成了鳏夫。”
两人都笑得极为贴心,旁人眼里只觉得琴瑟和鸣,在两人身后的琅星琅月和煦衍,却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这哪是新婚夫妻在除夕夜该说的话!一个个的尽让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提心吊胆,生怕哪句话就成了真。
看着帝后座上的梵擎和章若灵,看着一旁坐着的赵怀岚,又看着下方那些取着乐的朝臣,还有那含情脉脉对视着的赵令仪和林尚宁,再看着身侧为自己斟酒的男子,梵芩觉得,今年的除夕,真的很不错。
宴至尾声,还是要看烟火的。
璀璨绽放的烟火之下,是一张张扬起的笑脸,身侧有人相伴,才更能觉出这烟火的美好。
站在帝后稍后方的梵芩和岑昱两手紧紧相扣,宽大的袖袍作挡,却也挡不住两人佳偶天成的般配。
又一个除夕,多了个岑昱在侧,梵芩却觉得该是如此。也不知是从何时,她早已习惯了岑昱的存在,那颗心啊,为之跳动的欢快。
九天之上的姻缘殿中,姻缘轮盘上梵芩与岑昱姻缘线,似是又浓了些许,两根线似是又紧缠了些许……
宴散人散,各回各处去等钟鸣迎新岁。梵芩明早要向赵怀岚朝贺,担心自己起不来耽误了时辰,就跟岑昱回了自己的沁鸢宫歇一晚。左右那新房只差几日满一月,两人又都不是在乎这些神神叨叨的规矩之人。
倒是赵怀岚劝了好一番,最后无果只能随自己的女儿去了,反正在梵芩这儿,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都是空话,所有人都纵着就是了。
回到沁鸢宫后两人收拾妥当,沁鸢宫的火龙实在旺,往年梵芩还要拢在厚被里,如今就着了寝衣坐在床榻上都不觉冷,要不是感受到自己与岑昱的体温有差,她都觉得自己正常了。
“为何我现在连冷都不怕了?”耐不住好奇,梵芩还是凑到了岑昱身旁问。
虽她自己感受不到,但岑昱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凉意,虽然知道她是神时就如此,但总担心这**凡胎经不得,伸手拽了被子又将人拢住,低语了一句“别胡闹”。
将人拢好,才拂开了那净白额前的碎发,回答:“我之灵环绕于你,自是能让你好受些,只是若我远离了些,你依旧会感觉冷”。
有些事岑昱不愿说明白,就如在伏禄山军营中晕倒之事,只能说个大概与她。
梵芩觉得神奇,但听到后半句,脸稍稍鼓了一些。
“夫君真是好心机,竟用如此方法将我锁在你身旁!”
这话一出,岑昱愣了一瞬,随即无奈失笑,连人带被抱入怀中,笑道:“若不如此,夫人若是跑了可怎生是好?”
“跑了你再追来便是,莫不是你怕追不上?”梵芩从岑昱怀中探出了头,目露不屑。
这无疑是在挑衅了。堂堂六界为尊的魔帝,岑昱自是要正一正夫纲的,但奈何神帝不遑多让,妻纲占了上风。
“六界各处,只要你敢去,我自敢紧随其后,夫人别妄想逃出我的视线。”心下虽认了输,但还是要告诫一番的,免得日后她以为自己真能扔下自己逃走。
“夫人我小小凡身,哪去的了你口中的六界各处,能将这自身所在的凡世走完,都算是不得了的千古人物了。”
梵芩又重新缩回了岑昱怀中,嘴里嘟嘟囔囔,对岑昱的话毫不上心,什么六界,在她心中没什么感触,哪怕自己身边日日晃悠着两个魔头,哪怕有一个还成了自己的夫君,对她而言,不过是多了两个跟会变戏法一样的人一样,只是这戏法高深了许多而已。
她这话却不由引起了岑昱的深思,想着该要如何将她这劫化了,不然她这满心遗憾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不忍心。
可历劫之事不可打断不可扰乱,不然有损神格,梵芩本就是经由惜禾几万年的韵养才得以苏醒,若是因为他冒然插手这次历劫,而损了那好不容易修复好的神脉神格,得不偿失不说,悔恨的也是他自己。
一时岑昱心竟有了些乱,抱着梵芩久久不曾言语,久到梵芩在他怀中熟睡过去,都依旧未曾动过。
他在想,若是这凡劫结束的那一日,他又该如何?面对她在自己面前的离去,那份痛,又该如何承受呢……
世间的情啊,总是如此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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