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女子,要好看作何,”岑昱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难得过来找自己的梵芩:“你不是接你皇兄去了?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梵芩走到一旁椅子坐下,把手里那枝一直没扔的桃花搁在了旁边小几,开口对岑昱说她来这的事:“送到屋子里了已经,我来是想跟你说待会儿有晚宴,且那宴上还有个你想不到的人”。
岑昱摆出一幅愿闻其详的表情,但就是不开口问,梵芩觉得无趣变干脆直言:“祁国那小公主也来了,总归你们还是‘一国’的呢,”说罢就直勾勾的的盯着岑昱,试图从他脸上抓取到什么不一样的表情来。
但岑昱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哦”,梵芩更加觉得没意思,将眼睛撇开轻声嘀咕:“反正就没人能触动你这老魔头!”
“老魔头”轻挑了一下眉,她这是觉得自己被她触动的不够?
“把你自己算进去就有了”。
话中带着轻浅笑意,数不尽的缱绻,让梵芩在这才刚暖合起来的春日悄悄暖了心房。
长公主的脸皮突然变薄了许多,丝毫不敢对上身侧那热切的目光,头都没转就匆匆起身跑了出去回了自己屋内。
这个样子的梵芩,岑昱不是没见过,但每见一次,都觉得她可爱至极,现下也是,梵芩走后岑昱的眉眼和嘴角都是愉悦的笑,如那魅人心魂的妖魔,又如那朗月清风的九天神祗,冲突却又意外的和谐。
煦衍一进屋瞧见岑昱这幅神色,就知晓一定是梵芩来过了,心中再次暗道一句不愧是神帝!
宴厅在众人住所的前方,接风宴设在戍时,这会儿已经临近了,宴厅内早已布好了酒席菜肴,梵彦不欲兴师动众,只说简单些聚聚便好,于是这接风宴上除了主角梵彦和顺带着的启瑶,就只有梵芩岑昱还有谈文恒和两军的几位副将。
一行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厅内,梵彦到时启瑶也随在后面到了,谈文恒和那几位副将起来向梵彦行了礼,对后面到的启瑶却不知其身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梵彦见状出来解了围,但军营这地方人多口杂的,所以也没说明真实身份,只道是自己救下的,届时就将人护送回家,让他们称启瑶一声“姚姑娘”就好,谈文恒几人顺着这茬就都唤姚姑娘,启瑶也点点头向几人一一问了好后就入了梵彦旁边的座。
这个举动梵彦没觉察出什么意义,毕竟挨着自己熟悉的人坐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此次不是什么隆重的场合,也不需要守那些虚礼。
谈文恒几人看了可就察觉出一点不同寻常了,若说军中没有女子她挨着梵彦坐倒也无可厚非,可他们军中偏偏还有那么一位女将军梵芩......且这两人的神情举止虽没有显得有多亲密,但那种隐隐在两人之间流动的和谐,俩人自己看不明白,他们可瞧的清楚!
几人心下都有了一些猜测,但姑娘家面皮薄,就没像往常那样说出来调笑,各自都会心一笑回了自己的座。
厅内众人才坐下聊了没一会儿,梵芩和岑昱又先后到了。
启瑶听见岑昱来了时,心内情绪不明,但还是很快稳定心神坦然面对,只不过那距离,保持的有点刻意,梵彦心下奇怪,启瑶状态实在不像看见同为祁国之人的岑昱,倒像是恨不得避而远之一样,恰巧启瑶侧头看了一眼梵彦,心里不知为何一慌,又转回头端起桌上酒杯拿袖口掩着抿了一口,待感觉身侧目光撤开时,才呼了口气将酒杯放下。
梵芩一到便自然的入了岑昱旁边的座,这下梵彦又改幽幽的盯着岑昱了,哪知岑昱端起酒杯回以一笑就侧了头不再看他,梵彦心里莫名堵得慌,之前比试之时自己输给了他,但那次联姻之事不了了之他也就没在意了,可这会儿人家都光明正大呆在自己妹妹身边不知多久了!自己还不知道!他不心堵谁堵?!
“计公子年轻有为,怎会屈居旗云军当个军师呢?”终究还是不愿平白咽下这口“夺妹”之气,梵彦看着岑昱开口了。
厅内众人连带着梵芩,都端着酒杯吃着瓜果看戏,梵芩看的是岑昱要如何应对自己开始发功刁难的哥哥,其他人看的是“内兄”和“准妹婿”之间的“战争”。
只见岑昱慵慵懒懒的开口答道:“在下才疏学浅,旗云军又有那么一位智谋过人的将军,我在这能闲散些”。
梵彦又是被气了一下,上次他见岑昱时岑昱还是摄政王,呈现的也是气宇轩昂和一表非凡之姿,哪怕跟自己比试赢了也是谦谦君子之风,可这回,岑昱抛却了摄政王的身份,披上了无名军师的皮,比上回,更加让人生气了!
“既然芩儿能让计公子当这军师,那必然是有些本事的,计公子不必谦虚,不过计公子是打算长久在旗云军呆着?”居心不良!
岑昱又答:“殿下打算回京卸职,在下也会离开,在下只是陪旗云军走这么一段路而已”。
你这哪是陪旗云军走这段路?你这是陪我妹妹走这段路!梵彦看了一眼端着酒杯喝的畅快笑的开心的梵芩,可真是有妇唱夫随的感觉了啊,你连回京就卸职都跟他说了!
梵芩被梵彦看的心虚的侧过了头,心里也怪岑昱把“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梵彦旁边的启瑶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想起了以往处处维护自己的皇兄,如今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别人,才真正的知晓自己以前是有多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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