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轩回过头,有些酸酸的问道:“倘若二哥哥和四哥哥来了,你也会亲手熬安神汤吗?”
雪桃笑眯眯的摇摇头:“奴婢的汤药只为七少爷一个人熬。”
借着屋里的微光,二人在凝语阁门外情意缠绵。
法事的那天,净空师父在慈安堂前院打着坐,一把银白色的拂尘搭在臂弯,佛珠颗颗锃亮。
堂前供着一尊佛像,香安上供着香华,灯烛,四果。
众大师在佛前诵经驱魔做法,发出齐齐的低吟。
月离换上了新做的那身亮面蜀锦栀子色琵琶衿上裳,下着米白色束腰长裙,秀发束成一个堕马髻,头戴一支鎏金步摇,跪在最后面的蒲团上,闭眼祈福。
月乔在月离的旁边,压着妒火,咬牙道:“六妹妹如今可是攀上高枝了。”
月离当听不见,继续专心诵经。
“谢家乃京中豪门,妹妹也不必藏着掖着,好似自己多顾及姐妹情分似的。”
“可笑。”月离闭眼,掌心合十,大拇指上挂着一串佛珠,“什么姐妹情分连一桩婚事都能被毁得支离破碎呢?”
月乔恨声道:“谢家俗气,连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子都要得。倒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酸葡萄理论。
“姐姐想过没有,”月离道,“同是孙家的庶女,且妹妹在京中名声扫地,为何谢家看不上您偏看上我。”
长辈的眼光从来犀利。
月乔几近面孔狰狞,竟不顾法事,起身怒喝道:“你这个狐媚东西,和你那野娘一样都是下贱的娼妇!”
这一呼啦,惊呆了众人。
月离被吓了一跳。月乔平日最爱装柔弱,今日却毫不掩饰的把内里的暴力摆了出来。
“佛前圣地,一尘不染,姐姐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出说,被佛祖听见了可要遭天谴的。”月离继续做着祈福的姿势,心平气和道。
“我呸!你个内里下贱龌龊的东西,装什么知书达礼,敬重佛祖!”月乔越骂声越大,“要遭天谴,也是你先吧!”
净空师父闻有异声,继续专心做法事。
孙老太太闭眼诵经,内心平静,丝毫不理会。张氏心中不安,却也不敢当着佛祖的面儿回头。哥儿姐儿们也只敢偷听,似一座雕像一样不敢动弹。
唯独赵姨娘按耐不住,起身拉回了月乔,捂住了女儿的嘴,低声骂道:“你不要命了!竟敢在降妖除魔时咒骂叶氏冤魂!”
月乔的怒气渐渐消了下来,开始凄凄哀哀的流眼泪,抹了两把,在赵姨娘的哄声之下,规规矩矩的跪在蒲团上哽咽着诵经。
时辰已到,老太太送走了净空法师。
月离跟在后面,趁机道:“师父请留步。”
净空法师转身疑惑道:“不知女施主何事?”
“我奉老太太之命,愿师父对此孙宅的吉凶透漏一二。”
说罢,她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福袋,内里却装着沉甸甸的几块白银。
净空法师也不是什么见钱不昧的清高之人,四下看看,悄咪咪的借过袋子,道:“此宅并无不妥。风水宝地,辟邪圣地。”
月离低眉笑了笑,道:“三日后,师父再来孙府之时,可否讲此宅有凶煞之气?”
净空师父大惊,慌忙推辞:“万万不可,我出身佛门,知欺骗乃是德行之大亏……”
“孙府仰赖您,才请您为府上做法事祈福,若您说府上有凶相,老祖宗定会请您做法超度凶灵。”月离勾勾唇角。
净空法师听罢,会心一笑,一脸满足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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