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小筠被毫不留情的赶了回来。
这世上竟有鸿轩这般外表玩世不恭,内里却是钢铁一般的男子。美人宽衣解带躺在榻上,他却不作考虑,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点生理反应都不起……
进屋的时候,月离正在玫瑰花汁子兑的水中沐浴,屋内热气蒸腾,香气扑鼻。雪桃正把胭脂水轻轻的擦拭在月离白嫩的手背上。
她缩紧了鸿轩丢给她遮盖身体的衣物,悄悄的溜走到小屋里更衣去了。
月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把木水瓢里的花汁水倒在锁骨上。
“姑娘,您真的不管小筠姐姐了?”雪桃担忧道。
月离捋了捋潮湿的秀发,小声道:“她想攀高枝想疯了,哪怕八十个我也管不住。”
“那她害了您,您也就这么放过她?”雪桃拿着巾子擦干月离的手。
月离不语,似冰山美人出浴,她的皓肩从清香花汁中浮出,一片旖旎风光,细长的腿迈出浴桶,擦干身上的水,换上了常服。
“今日的沐浴水不如前两日的浓郁。”她朱唇微启,倚在轩窗上,远眺着莲花池的微光。
雪桃越发捉摸不透自家姑娘,不知道真相还算正常,关键是什么都通透了,明白了,却依旧一副淡定姿态。
怎么一点不知道着急啊!
月离则心想,急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免打草惊蛇。
“雪桃,你我误解她了,不是她的错,”月离道,“你就像平常一样待她便是。”
“可是!”雪桃皱着八字眉,依旧试图把月离叫醒。
“雪桃,不必担心,”月离转头,浅浅的笑着,“你去慈安堂领些缎子,送去针织局,赶出件做法事时穿的衣裳。”
看着自家姑娘镇定自若的模样,看来是真的没什么。雪桃把心放在了肚里。
再过几日,张氏便请汴京城外小昭寺的净空法师来府里做一场法事。
要问为何她不带家人去寺里反而请了法师来,问就是作贼心虚,后怕叶氏的冤魂。
雪桃懂事,便没有再问下去,只道了声是,径直的走出了凝语阁。前脚迈出门口,后脚便与景轩撞了个满怀。
二人对视,都脸红低下了头。
“七少爷,您是来找姑娘的吧。”漫长的死寂过后,雪桃含羞开口。
“阿姐可还好?”景轩面颊微红,“我近日总呆在私塾和庆元斋,冷落了她……和你。”
“和我?”雪桃震惊。
景轩才回过神,咳嗦了两声:“因为雪桃是阿姐的心腹。”
雪桃笑了一笑:“心腹倒算不上。姑娘近日总是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样子,奴婢实在担心,不知少爷有什么办法。”
景轩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早听说了阿姐醉酒斗战贵妃的事迹。依她从前的性子,定足不出户的羞愧自责。
现下她完全变了个人,他也不担心了。
景轩沉吟片刻,意味深长的笑道:“由着你家姑娘去,没错。”
笨蛋阿姐真是深藏不露。
景轩不敢像之前一样随意进屋,只在窗边的缝隙里看上月离一眼,只见阿姐在烛光下习字,一副悠远的模样。
“七少爷快要春围了,私塾念书劳累,奴婢去小厨房给您熬一碗安神汤药吧。”
雪桃总是如此体贴。
他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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