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两眼冒火光,揪住小筠的头发,将她拖出了堂屋到了后院。力道之大,使小筠抓着王妈妈的手,一路哀嚎。
“你这个贱婢,我翠微阁要你有何用!只会给姨娘添堵!”
王妈妈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小筠的脸上,白皙的皮肤上一下接着一下的印下了火辣辣的巴掌印。
小筠边哭边求饶,惨状与莹儿如出一辙。
“够了!”赵姨娘皱眉,揉揉太阳穴,“我昨日本就没睡好,今儿早上就一个个跑到我院里哭喊来,挺能耐啊。”
王妈妈像快狗皮膏药似的的贴上去,一路驼背小跑去给赵姨娘揉着腿:“老奴吵了姨娘,实在该死!该死!”
赵姨娘嫌弃的挪开了腿,瞥了一眼王妈妈,道:“还不快去把她给我拖进来!”
小筠脸和头皮的疼劲儿还没过,因怕吵到赵姨娘连大气儿都不敢穿,又见王妈妈气势汹汹的来了,揪住她的耳朵,一路磕磕绊绊的带去了前堂。
赵姨娘翻了个白眼,做作的扇着扇子:“听着,错儿不在你。可毕竟你是那小贱人的丫鬟,而凤仪轩和我翠微阁的两本账房都在她的手上,你叫我怎么看你顺眼呢?”
小筠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着,因恐惧而剧烈的抖着身子:“姨娘,奴婢……实在不知六姑娘竟管了家啊!老太太实在糊涂,放着您一个大活人不管,竟把大权给我们家那位小小庶女……”
赵姨娘拿起绣着银丝云纹的扇子,轻抬起小筠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嗯,嗯。小筠,论姿色,论气质,你样样比她强。可她又是怎么对你的?把你当成心腹了?准你攀上高枝儿了?你怎么还一口一个’我们家那位’。”
赵姨娘抽回扇子,面色眼神里满是“你这个可笑可怜的傻姑娘”。
小筠咬着唇,想起曾经的种种,神色暗了下去。
“若你想留在孙府活命,最好放聪明些,”赵姨娘轻蔑的一笑,“我不仅能帮你守住秘密,还能给你她给不了你的,懂?”
小筠抿抿嘴,眼中满是委屈的泪:“奴婢明白。”
“好孩子。”赵姨娘虚情假意的帮小筠旅顺了散乱的秀发,从自己的发间取出了一支玉篦子,插在了小筠的头上,“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筠眼角含泪,奋力的点了点头。自从叶氏去后,她从未感受到这般的爱抚与尊重。
凝语阁内,月离焚起了安息香,乌梨木圆桌上的香炉升起一缕白烟。都说此香有开窍,定血的妙用,这样她就能弥补一下自己捉急的智商,防止因过度用脑而引发气滞血瘀。
桌面上两个账本凌乱的散开着,月离右手拿着毛笔,左手摆弄着算盘,奋力的在宣纸上写下一行行歪歪扭扭的阿拉伯数字。
六位数以上加减乘除,列竖式计算。月离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劳资的计算器呢!
“翠微阁也忒能吃了,”月离不住吐槽,“膳房月月流水似的吃食送去翠微阁,全府恩格斯系数最高……”
雪桃在一旁伺候笔墨,显然没怎么听懂:“姑娘您还不知道鸿哥儿的肚子?能吃下四五海碗的绿豆饭。”
长身体的男生真的太可怕了。月离想起鸿轩的又细又长的腿,暗暗嫉妒了一番。
月离翻又往后翻了翻,嚯,这翠微阁不仅霸占了膳房,连绣坊和宝库都不放过。
“翠微阁不过是个妾室屋,怎么过得这么滋润?”雪桃不解道,“平日里三姑娘的吃穿用度,钗环首饰都是最好的,连嫡出的五姑娘都没有这待遇。”
翠微阁的账房上只草草写了物品的进出,却少有每月银两的计数,有也仅仅是最基本的稳定工资,可这点儿钱根本撑不住翠微阁的上千银两的开销,早晚要财政赤字的。
她记得公式书上说,赵姨娘出身一个落魄的官家,家父是个七品小县承,又因新天子继位,被几个二品大员连累着进了刑部大牢,哪里来这么多钱。
月离怀着疑惑的心情,又翻开了凤仪轩的账本,看似正常的很,却也不知暗藏什么玄机。
“雪桃,老太太不是说,让我去拿着账本去慈安堂么?现在该走了。”月离故意说的很大声,对雪桃挤眉弄眼。
雪桃不解,模糊的答道:“噢,噢,是啊。”
待月离和雪桃往慈安堂的方向去了,藏在门口的小筠,忙着向反方向奋力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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