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完病逝了,病逝前如一段枯木。妫息虽和父亲关系一直不睦,但作为长女,自是忙得脚不沾地,妫息只有一个同胞弟弟,年级幼小,尚未娶亲;有一庶出的弟弟,肖其父肖得紧,刚刚弱冠就是姬妾成群,自己的银钱不够,总是想方设法从公家弄些银钱,非常惧怕妫息,因妫息和男宠生子,多次背后诋毁,妫息因此削掉他半个耳朵。妫完的小妾闹得翻天覆地。
因着小公子是妫姓,此次奔丧自少不得带上他。因着和庶弟的矛盾,妫息带走一半兵士。一行人前脚刚刚离开鹿城,后脚府上就来了一个青衣小婢,手持一根竹简,军士看那竹简,上无任何字,只划着一个圆圈,军士不解,提给孔宁,孔宁一看并明了。随即跨马而出。军士们说:“将军,不要难为下属。”
孔宁凄然说:“放心,我不会逃跑,我在此地已经五年,已无处可归了。”
军士说:“那我等可否随同?”
“自是可以。”
入得桃林,孔宁第一次进入夏姬正厅,真是和别处不同。别处的正厅通常是爽朗轩敞的,而夏姬的正厅悬挂着大红色的重重帷幔,除了主位,客座的几案便有八张,也不知这些几案是什么材质的,木色均呈现鸡血红状。孔宁做定,夏姬才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袭桃粉色的裙子,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精美的锁骨,连酥胸起伏的线条都是那么惹目。夏姬手执一壶酒,亲自给孔宁斟满:“将军尝尝。”
孔宁闻到夏姬身上有一种香气,如兰似麝,闻后让人有说不出的放松。孔宁喝下了酒,原来是杞国酒,她一个闺阁少妇怎么知道自己是杞国人的,孔宁疑惑。
夏姬如知他心意,说:“现在杞国酒成了列国男人的心头好,被称为将军酒,说只有真男人才能饮此酒。妾看你真男人也。”说罢此语,竟含羞带怯。
孔宁说:“也有雄壮大汉并不喜此酒的。”
夏姬说:“爱酒是好的,明月入酒,符合女儿家情致;借酒抒怀,人生又可少一块垒。”
说罢,又给孔宁斟满一杯,喝下三杯酒,孔宁欲出,夏姬并不阻拦,只说:“愿月圆之时,君能来妾的桃林之中,赏月品酒。”
孔宁骑马回得鹿城,手下军士皆不言,原来军士们亦有小婢相伴喝了昂贵的杞国美酒。
月圆之夜,孔宁似忘记夏姬所言,倒是军士黑猿提醒:“公子,如此良夜怎能无酒,若说饮酒总是桃林中啊。”
话音刚落,青衣小婢又至。孔宁跨马前往。此时桃花已经落尽,花瓣厚厚铺于地面,似无人打扫,夏姬就光着脚,穿着白色的丝绸衣裙,两臂还缠有飘逸的长绸,在月下翩翩起舞。香气如同蛇,紧紧缠绕着孔宁的呼吸,孔宁只能一杯酒复一杯酒喝下,在香气氤氲中他恍惚看到起舞的人是安歌,是的,安歌也有如此洁白细嫩的双脚,也曾说“明月入酒”。一曲罢了,夏姬直接倒于孔宁身上,用眼睛娇媚地看着孔宁,孔宁突然意识这不是屈安歌,安歌没有如此娇媚的眼神,他用手去推,可是夏姬光滑的胳臂直接揽住了孔宁的脖子,那个身躯真的是柔若无骨。一张嘴也贴近孔宁的嘴。
“算了,就这样吧,这世间有何坚守的,我坚持在大礼前不碰安歌,可我最终失去她,失去得那样彻底;我坚持不做赘婿,最终还不是成了人家掌中物,笼中鸟?”孔宁似报复一样激烈回复夏姬。
夏夜是如此的燥热,桃花瓣是那么柔软……
孔宁当夜坚持回了鹿城,妫息军士一路皆不言。妫息似乎发现了什么,当夜竟派回两个粗陋忠诚的婢女。
夏姬就如同猫儿,似乎闻到鱼香。苦等旬日不见孔宁复来,心中已是如蚁噬心,派青衣小婢去请,青衣小婢被骂的狗血喷头而回,心中自是愤恨不已。这旬日,也有其他公子拜访,可夏姬称病不出。
夏姬决定要亲去,这是极大的冒险,如遇到妫息,恐怕会遭受妫息辱骂甚至可能呗妫息那个泼妇杀死,但越是这样,她越想赌越想试,她觉得她的猎物值得。
她穿上小婢的青衣,并其她两个小婢来到鹿城,妫息两个侍女再次辱骂时,孔宁出来了,他大喝:“你们天天如此辱骂不休,让人心寒;回去告诉你主子,以后有何事来求,只管和这两个丫头还有军士说,不必要本公子亲自去。”
说罢,一凝神,忽然发现那个绝美的小婢,随即说:“你家夫人上次说是讨要香炉,你随我去,我现拿给你,以后就不必上门了。”
夏姬随即紧随孔宁入内,两粗陋丫头刚想阻拦,却被青衣小婢抓住胳膊,顺势就撕打起来,有军士起哄看热闹。
入得内室,夏姬随即涕泪连连,孔宁刚想出言安慰,就被夏姬双唇堵住了嘴。
两粗婢跑回室内,在楼道内似乎就闻到了什么,甚至听到女人嘤咛声,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竟不敢推门而入,立在门口。一个对另一个说:“还不赶快禀告夫人。”
另一个说:“如何禀告,那两贱婢守在门前。咱府中军士定是吃了贱婢好处,任我等如何扭打,都无人相助。”
从晨后到午后,午后太阳没精打采了,夏姬满面春风地出来,她的双脸如同染了朝霞,眼波内如同灌了春水。
粗婢眼睁睁看着夏姬施施然离开,目瞪口呆。她们从未看过如此绝色的女子。
孔宁床上静养三日。妫息回来后立即觉察不对,她询问婢女,婢女如实相告,并加了一句:“五次啊。”
“什么?你如何得知?”妫息气急。
婢女说:“夏姬晨后至而午后出,在出房门前,奴听夏姬说,妾定用一片丹心来回报公子之五爱。”
妫息掀翻眼前的几案,怒气冲冲走出去,见孔宁正闲散躺于花园木榻之上,旁边坐着小公子,“啪啪”两巴掌扇在孔宁脸上,孔宁两颊顿起两个清晰的手指印。
小公子忙说:“父亲不哭,母亲不是故意的。”
孔宁神态自若对小公子说:“去吧,你去那边爬树玩。父亲和母亲有事商量。”
小公子望望母亲说:“母亲,不要欺负父亲。不然,小公子不喜欢你了。”说罢,噔噔跑掉了。
孔宁悠悠地说:“我现在理解你为何非我不嫁,见色起意,原就是轰轰烈烈的事情,不容小觑啊。”
“可我允诺你的事情都做到了,你不能如此刻薄于我。”妫息说。
孔宁闻得此语,诚恳地说:“是我错了,望夫人原宥,他日孔宁定不会负夫人心意,只是希望夫人多信任。”
此后,夫妻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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